魏辰陽醒來的時候,林聽早就已經起來了。
他從客房出來時,林聽正在吃早飯。右手端着茶杯,左手正拿着剛烙好的餅往嘴裡送。
這人不管春夏秋冬就一個愛好,喜歡在院子裡吃飯。這一會就坐在屋檐下面的他的專屬座位上,吃的慢條斯理的。
“怎麼不叫我?”魏辰陽揉揉眼睛,“幾點了?”
林聽看了一眼手表,“半小時八點。”
“那還早。”魏辰陽瞅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想着要不要回家去換呢,走到鏡子前面,看了一眼自己,又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我得回家一趟,這頭發又炸鍋了。”
魏辰陽生就一頭卷,是遺傳他爸,好在他的基因突變了一下,沒有他爸卷的那麼厲害。
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方菲在廚房裡喊,“陽陽,來,吃個餅再走。”
“來了。”魏辰陽洗了一把手,直接在身上抹幹淨了,就往廚房去。
這是處四方小院,坐北朝南正對大門是四間房,正中間是客廳,往裡走一個小卧室改成了書房,東西兩側各一間卧室。院子東西兩邊又各兩間,東面靠牆一間客房,一間雜物室,西面是廚房。院子角落是衛生間。這是方菲學校分的家屬院,整個家屬院都是一樣大一樣布局的房間,隔壁就是魏辰陽家。
林聽和魏辰陽從小就一起長大,魏辰陽初中的時候媽媽去世了,從那開始,方菲就把魏辰陽當成自己的兒子,自己家的鑰匙也給魏辰陽配了一把,家裡的客房也成了魏辰陽的第二個家。
魏辰陽走進廚房,捏了一張餅就往嘴裡送,然後又提起一張。一邊吃一邊對方菲贊歎:“姨,你烙的餅,全天下你稱第二,就沒有敢稱第一的。”
方菲笑着看了魏辰陽一眼,這孩子說話就讓人愛聽,不像自己家裡那死孩子,整天悶的像個葫蘆,問什麼答什麼,不問就裝啞巴裝聾子。
“姨最喜歡你了。”方菲笑道,“嘴甜的啊,誰不喜歡。”
“我說真的。”魏辰陽十分正經,說着話不耽誤吃餅,幾口一張餅吃完了,又開始吃手裡的另一張。
方菲已經把餅煎好了,回頭看一眼時間,趕緊把圍裙解開,匆忙道:“你們吃着,我得走了,今天早晨是我的早讀。”
方菲在縣一中教語文,學校就在家屬院前面,離得特别近,走幾步就能到。
“姨,你先吃點再走。”魏辰陽連忙說。
“不吃了,來不及了。”方菲說完,拿起包要走,走到院子裡,看見自己那熊孩子正端着杯子喝茶呢,便對林聽說:“你爸今天晚上回來,你晚上回家吃飯。”
“再說吧。”林聽眼皮也沒擡。
“再說什麼啊,你爸出差那麼久了,他回來你也不一起吃個飯?”方菲有些生氣。
“你知道我們工作沒有下班時間的。”林聽說。
方菲剛想說什麼,就覺得手裡一熱,她擡頭看見魏辰陽,魏辰陽把一張餅裝在袋子裡,然後塞到方菲手裡,“姨,你放心,晚上我押也會把他押回來。你拿着餅,下了早讀再吃。”
方菲看看魏辰陽,再看看自己的親生兒子,氣不打一出來,比不得也比不起,不想再和林聽說話,隻能囑咐一句走的時候把門鎖了,這才匆忙離開。
方菲一走,魏辰陽又轉去廚房,再出來手裡端着個盤子,裡面是方菲烙好的餅。
油餅烙得松軟,滿滿的蔥香和油香,再夾上剛拔出來的新鮮小蔥,實在是絕了。魏辰陽已經吃了兩張了,可是覺得還不夠,端着盤子吃吧,走到林聽身邊,往他面前送了送,說:“還有兩張,咱倆一人一張。”
林聽搖頭:“不吃了。”
“真不吃?”魏辰陽立刻就笑了,“那都是我的了。”
林聽茶也喝的差不多,放下杯子,洗了把手,去推自行車。
“鎖門啊。”林聽說。
魏辰陽連忙跟在後面:“我也走,回家一趟洗個澡再上班。”
魏辰陽端着盤子又鎖了門,見林聽要走了,在後面唠叨一句:“你這要怄氣到什麼時候?阿姨和叔叔也是為了你好,你是獨子,你爸還有那麼大的生意等着你繼承,怎麼可能讓你去幹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