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内。
陽光穿過窗戶照進室内,光斑照在少女的臉上,她的皮膚白皙瑩潤發光,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美。
銀杏進了書房,将一碗水晶糕和一壺雨前龍井擺在桌上,朝着傅知喬:“姑娘,吃點心。”
“先放那吧!”傅知喬坐在書桌前認真的臨墓着字帖。
銀杏的視線落在她纖細的手上。
傅知喬拿着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她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細長,指甲是粉潤的還泛着淡淡光澤。
銀杏視線移到她臉上,不禁入了迷:“姑娘,你真好看!”
傅知喬笑笑沒有說話,她一氣呵成寫完最後十個字,将剛剛臨摹好的字帖收起來,放下筆揉了揉手腕。
今天練了一個時辰的字,在這個沒有什麼娛樂項目的時代,除了看書練字她也沒什麼事情可做。
大魏的文字很講究筆法的精确性和穩定性,原身的字寫得很好,不過擅長的字體是簪花小楷,她雖然有原身的記憶但也不能将字迹模仿的一模一樣。
為防止露出馬腳,傅知喬改練了自己更為熟悉的瘦金體。
改字體沒有捷徑,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過來的。為了不穿幫,傅知喬隻能老老實實練字,所幸她上一世跟爺爺練過毛筆字,有一定的書法底子在身上,寫起新字體來還算有模有樣。
除此之外,傅知喬還有一件煩惱的事。
自己不是原來的傅知喬,餘柔岚暫時沉浸在女兒康複的喜悅裡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後怕是能察覺出自己身上的不對勁之處。
對于現在的餘柔岚來說,女兒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要是她知道自己養育了十多年的女兒已經沒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到這兒,傅知喬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難道要她模仿原主之前的習慣,可假的就是假的,日子一久難免會露出馬腳。
其實傅知喬的擔心完全是多餘,這段時間裡她的變化一直被餘柔岚看在眼裡,丈夫去世後,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的女兒身上,知子莫若母,哪怕是一點點細微的改變都無法逃過她的雙眼。
不過,餘柔岚并沒有多想,她隻是覺得傅知喬之所以性格大變,是因為傅長嶽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小小年紀經曆如此大的巨變,性格大變也不算什麼奇事。
在不知不覺中,餘柔岚也漸漸地接受了傅知喬身上的變化。
*
翌日,傅知喬照常帶着銀杏去花園裡散步,自打她有意識鍛煉身體後,每天都會到花園裡走上半個時辰。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花園裡并無其他人的身影,主仆兩人不緊不慢的走着石子路。
走到半路,銀杏突然肚子痛,想要去方便一下,她憋紅着臉想要先把傅知喬送回院子裡。
傅知喬看着她憋紅的臉,笑了笑:“不用了,你放心去吧,我就在這轉轉。”
無人作伴,傅知喬獨自一人在小花園裡轉悠着,她順着石子路走到了垂花門下,剛跨過垂花門,她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電光火石之間,垂花門後猛地蹿出兩個黑影,傅知喬還沒來得及張口,便被直接捂住了口鼻。
她立即屏住呼吸,但還是免不了吸入了兩口,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兩個蒙面人架着她的胳膊離去,慌忙間并沒有發現她的一隻耳墜掉了下來。
蒙面人扛着傅知喬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其中一人十分猶豫:“真的要這麼做嗎?她可是大小姐,萬一我們被發現了……”
“放心吧!大小姐又能如何,現在府裡是二爺說了算的,夫人說了,此事辦成重重有賞。”
說着,他還指使另一個蒙面人:“我在門口守着,你去禀報夫人,說人已經到手了。”
兩人走出柴房,關門上鎖。
因為吸入的迷藥不多,沒過多久傅知喬就恢複了意識,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節湊,想确認旁邊還有沒有别的呼吸聲。
幾息過後,确認房間裡隻有自己一人後,她睜開了眼睛。
四下環顧了一圈,屋子裡很簡陋,地上到處是細碎的幹柴,角落裡還結了蜘蛛網。
顯然,這是個已經廢棄了的柴房。
也不知道銀杏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傅知喬雙眸沉冷,心裡猜測着,有本事在傅府裡把她擄走并且沒有驚動任何人,是二房做的還是三房做的?
手腳都被綁着,隻能活動的隻有手指,她在地上掙紮着想要解開麻繩,然而,除了她的力氣用盡,手腕被磨腫之外,麻繩連半點松動都沒有。
突然,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傅知喬立刻躺回地上假裝昏迷。
她緊張的握起拳頭,心咚咚咚跳個不行,借着發絲的遮擋,她微微半眯着眼想看清來人,但因倒在地上,所以隻能看到對方的腳步越來越近。
那人慢慢将手伸了過來……
傅知喬猛地睜開眼睛,犀利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來人,厲聲問道:“你是誰?”
眼前是一個神色慌張的青年,見她醒了十分驚訝:“大小姐?大小姐,真的是你!”
傅知喬戒備的看着他,她還不清楚來者是敵是友。
男子看她神情戒備,趕忙解釋着,“我……小的叫文江,是聽雪堂的護院,大小姐可還記得?”
傅知喬細細打量着他然後點點頭,她認得這張臉。眼前這個長相憨厚的人叫文江,他還有一個哥哥叫文山,他們兩人都是聽雪堂裡的護院。
“你怎麼在這?是誰把我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