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強點點頭,如此一來,便能各取所需。
見傅知喬已經退了一步,徐尚強眼中精光一閃,準備乘勝追擊争取更大的利益。
“每月訂六百壇酒不成問題,不過,太白酒鋪不能再往其他的酒樓供酒了!”
徐尚強很清醒,既然價格談不下來,那購買渠道他要掌握在手裡,最大程度減少其他酒樓的競争力。
傅知喬毫不猶豫的同意:“可以,往後太白酒不會出現在别的酒樓!不過百味樓的掌櫃已經先一步跟我們談好了……”
徐尚強:……
區區百味樓而已,還威脅不到蓬萊居的地位,兩家酒樓有太白酒,肯定會有一定的競争,但以蓬萊居的名氣,他們在青州城裡擁有絕對的優勢。
話說到這種地步了,如果再僵持下去,損害的是雙方的利益。
徐尚強思考片刻便同意了下來。
“傅老闆年紀輕輕有如此手段,徐某人佩服!”
說話不卑不亢,行事遊刃有餘,有一種超出她年齡的成熟感。
“徐老闆謬贊了。”
契書一式兩份,兩人簽好字蓋上章去官府過了明路,如此雙方算是達成了合作,太白酒鋪正式成為蓬萊居的酒水供應商。
傅知喬樂呵呵的:“徐老闆,既然咱們成了朋友,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徐尚強雙眼瞪大,合着你還有後招呢?
“太白酒的釀造過程繁瑣複雜,經曆數道工藝才能釀造出清澈透亮,幹淨無雜質的酒液,因此酒的年份越久價值也就更高。”
好酒是需要陳釀的,經過一段時間的洗禮,揮發掉酒液裡雜醇物質,才能得到醇厚香濃的好酒。
這也是她堅持要把酒窖藏半年再拿出來售賣的原因,把買回來酒窖藏幾年不僅口味會更好,到時再拿出去賣價格還能翻倍。
隻是現在酒的年份太短,一般人也不會想到幾年後那麼遠,但凡是她的生意夥伴,她都把消息告知了,這些人有沒有留一些酒在手上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徐尚強再次被震驚到,“年份越久價值越高?傅老闆莫不是在說笑,三歲孩童都會知道酒放久了是會變味的。”
“那是普通的酒,我的太白酒隻要保存得當,就算是放上十年也不會變味!”
徐尚強品出她話裡的深意了,如果這太白酒放上十年也不會變味,那它的價值就是十兩銀子能買到的了。
“此話當真?”
“當然,徐老闆不信可自行驗證。”
酒壇不能開封,不能被陽光直曬,存放酒壇的環境要保持幹燥陰涼,傅知喬把太白酒的保存方法告訴了他。
“秘密已經告訴你了,接下來如何操作就要看徐老闆的本事了。”
“陳酒價值更高”這個概念她也準備慢慢向百姓們普及,前幾批酒是最值錢的,她自己留了一批,其他的都陸續的賣出去了。
徐尚強是個聰明人,今後有他幫忙炒作酒價能讓她省不少心,接下來,她就坐等收取勝利的果實。
*
剛送走徐尚強,宋大力立即湊上來:“東家,咋們的酒方子真的賣給他們嗎?”
德福瞪他一眼,眼神裡透露出:沒大沒小,你怎麼怎麼跟東家說話的?
宋大力摸摸後腦勺,一臉傻笑,他在鋪子裡幹了這麼久的活,也摸到了一點傅知喬的性子,知道她是不會計較的。
“沒有,蓬萊居已經答應每月來訂酒了。”
宋大力聽了有些有些不敢置信,蓬萊居可不是第一次打酒方子的主義了,這怎麼說放棄就放棄了:“他們就這麼放棄了?會不會是圈套?”
德福忍不住了,一拍他的腦袋:“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還不回去幹活!”
宋大力一溜煙跑了。
德福到對這筆生意談成也感到不真實,“姑娘,他們會不會給咱們使絆子?”
傅知喬淡淡一笑:“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如果蓬萊居不能從太白酒裡得到好處,他們定然會來阻撓我們的生意,陳正的事你也看到了,他随便使點絆子就能給我們造成麻煩,這次躲過去了,往後呢?”
“蓬萊居的目的是賺錢,隻要有錢賺,什麼都好辦。”
匹夫無罪,懷壁有罪。
太白酒才在青州嶄露頭角,就有這麼多人眼紅,要是往後她釀出更多的酒來,肯定會引起更多有心人的注意。徐尚強不過是青州一個司馬的妹夫就敢用權勢壓人了,若是真正的強權壓下來,踩她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到了那個時候,她又該如何自處?
徐尚強可是青州司馬的妻弟,司馬一職并不是什麼空有名聲的閑職位,而是非常重要的武職,他管理整個青州城的兵馬,與長史一文一武,是青州刺史手下的得力幹将。
青州從地理位置上看,可以說是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線,城内的“禦道”就是為了方便禦敵時派兵遣将而設計,因此武将的地位在這裡是非常高的。
所以,拉攏徐尚強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
“現在不用擔心了,蓬萊居的加入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以後青州城内的其他勢力想要找太白酒鋪的麻煩,可就要再掂量掂量了。”
人脈和圈子都是她目前所欠缺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徐尚強都有,兩方合作對彼此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