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進财是十字街有名的無賴混混,官府的牢房都進去兩三回了。他整天遊手好閑,偷奸耍滑這招更是玩的是爐火純青,因為每次犯的事都不算大,所以他都是進牢裡關一陣子就放出來,然後又惹事又關進去,如此反複,官府都拿他沒法。
十字街這片區域的商戶們要是在街上看到他,恨不得把店門關上,生怕被他訛上。
太白酒鋪?
瞧着是個新開的鋪子,韓進财摸了摸下巴,上次他來這條街時還沒有這個鋪子。以他行走“江湖”的經驗,會自動避開一些有背景的鋪子,像這種新開的店鋪,在他眼裡是可以薅一把的。
韓進财生的人高馬大,加上他故意做出兇神惡煞的表情,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樣子。
一腳邁進太白酒鋪。
酒鋪裡的夥計并不是住在十字街附近的人,所以也認不得韓進财。見客人上門,他當即擺出标準笑容,熱情招待:“歡迎光臨太白酒鋪,咱家的太白酒乃秘法釀造,酒液透明,酒香濃郁……”
韓進财不耐煩聽夥計的介紹,他是來搞事情的又不是真的來買酒的。
“太白酒是吧,快拿上來給我嘗嘗。”
“呃,這位客官,酒鋪的免費品酒活動已經截止了。”
進店就能免費品酒的活動僅僅是開業那幾天,現在店裡都是客人付錢買完酒,才能坐在長桌前免費品嘗一杯太白酒。
見占不到便宜,韓進财也沒了耐心。
“我自己會看,你别在這礙眼。”呵退了夥計,韓進财裝模作樣的在酒鋪看了起來,一會摸摸櫃子,一會摸摸酒壇。
不知不覺中,他悄悄地走到了長桌前,此刻正是午時,酒鋪裡的客人不少,長桌前接待客人的夥計正在招呼兩位在品酒的客人,并沒有顧得上他。
抖了抖衣袖,一個藥包就出現在手心裡。
韓進财環顧四周,見沒有注意到自己,飛快的打開藥包想把藥粉倒進酒壇裡。
眼看計謀就要得逞了。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韓進财僵硬的轉頭,宋大力那張放大臉驟然出現在眼前。
韓進财猛地一發力,一把推開了宋大力就要往外跑。
“哎喲!”宋大力不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大喊一聲:“快,抓住他!”
鋪子裡其他夥計看到自己人被打,紛紛圍了上來。
雙拳難敵四手,韓進财雖然身材高大,但就是個繡花枕頭。
鋪子裡的夥計們合力很快就制服了韓進财。
韓進财被制住後嘴裡還嚷嚷個不停,“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快叫你們掌櫃的過來。”
“喲!我當是誰呢?大名鼎鼎的韓進财,對吧!”宋大力俯身平視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臉,然後毫不客氣拿抹布堵住他的嘴。
其他夥計不認識韓進财,他還宋大力能不認識他?韓進财,一個臭名昭著的混子。
夥計們合力把他捆到後院裡,便叫人去請傅知喬來處理。
申時三刻,傅知喬到了酒鋪裡,根據夥計們說的,傅知喬才了知道已經是鋪子裡發生的的第二起上門鬧事了。
第一起是有個醉漢強行闖進來,砸壞了櫃台上的兩壇酒,第二起就是韓進财,得虧夥計們及時制止,才沒造成什麼損失。
一起可能是意外,但隔三差五就有人來找麻煩就不是什麼意外事件了,想必是有人看她的生意好,眼紅病犯了。
後院裡,傅知喬親自審問韓進财:“是誰指使你來的?”
夥計上前取下了他口中的抹布。
韓進财雙手雙腳被人用繩子捆得緊緊的,已經一個下午滴水未進了,“你們這是濫用私刑,我要去官府告發你們!”
傅知喬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去官府告發我們?這些年你做了多少‘好事’自個兒心裡應當清楚吧!你說官府是相信你這個前科累累的人,還是會相信我這種老實本分的生意人?”
這是碰上硬茬了?
韓進财一縮脖子,整個氣勢都弱了下來。
傅知喬繼續試探他的心理防線,“你不是第一次坐牢了吧,牢裡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想必你也很清楚,你也不想剛被放出來就馬上進去吧。”
傅知喬身子前傾微微彎着腰,一點點逼近他,低聲道:“你說,我要是塞點錢讓獄卒好好關照下你,你覺得怎麼樣?鞭打?鐵烙?還是拶刑?你更喜歡哪一個?”
韓進财不由自主的往後挪了挪,腦門上沁出細細汗珠。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太明白。”韓進财目光閃躲,雖然盡力強裝鎮定,但聲音還是有一絲顫抖。
他已經後悔接這單生意了。
他平時隻會小偷小摸,所以官府對他的處罰并不是很嚴重,一般是關個幾月,最多關半年就能放出來。
宋大力把從他身上搜出來的藥包往他面前一扔,一腳踹上去:“你還嘴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