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文山一個轉身閃過對方的攻擊,回首看到一個山匪舉着大刀朝護衛陳壽砍去,千鈞一發之際,文山縱身而起一個掃堂腿把那山匪踢翻在地,他自己則被另一賊人從背後偷襲。
背上的劇痛傳來,文山整個身軀搖搖欲墜,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腿腳一軟跪到了地上,發現自己突然使不出力氣了,他擡頭看向其他的護衛,大家的情況都一樣。
文山明白自己是中藥了,想到之前在茶棚裡喝的涼茶,他瞳孔驟縮,冰冷的看向王奇,“你們居然下藥。”
好卑劣的手段,這群山匪已經摸清他們的路線,知道今天要路過此地,在此做了埋伏要打劫一場!
因為中了軟筋散身上使不出力氣,文江手中的刀一下子就被王奇挑落,王奇将刀擱在文山的脖子上,“誰敢動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說着,他将自己的刀刃向下壓了一下。
文山的脖子上很快出現了一道血痕。
護衛們神色大變,文山可不能出事,酒莊裡誰都知道,文江文山兩兄弟是東家的心腹。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王奇呲笑道:“嘿嘿,下藥怎麼了,這叫兵不厭詐,怎麼樣?還打嗎?”
程業玄緩步而來:“各位若是不想受苦的話,還是束手就擒的好。”
山匪們一開始就發過話了,留下糧食,人可以不殺。
護衛們此刻也是強弩之末,他們全都中了軟筋散,已經沒有了戰鬥力,再怎麼反抗也如同案闆上的魚肉,任由他人宰割。
糧車能保護下就一定要保護下來,但現在他們中了敵人的陰招,無謂的抵抗隻會白白犧牲性命,還會讓酒莊人财兩空。
當初組建護衛隊的時候傅知喬便發過話,要護衛們盡全力保護酒莊的财産,他們有傷亡,酒莊會對他們的家庭會負責到底,若真的到了危及生命的時刻,還是希望他們保命要緊。
正是因為這句話,才讓這群護衛對傅知喬死心塌地。
眼睜睜看着糧食被劫走,文山的眼神陰沉的可怕,今日是他載了!
他不甘心,但也沒辦法。
山匪們駕車運糧車離去,王奇帶着幾個小弟善後,看着自己的兄弟們駕車走遠之後,王奇才解開了繩子将他們放了。
所有護衛驚愕的看着王奇,竟然真的不殺人?
護衛們長長的松了口氣,内心湧現出一股劫後餘生的喜悅,随後又開始擔心,自己弄丢了糧食,回去要怎麼跟東家交代。
文山神色嚴肅,沉聲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糧食給他們,咋們先回去禀報東家。”
*
刀口不深,文山簡單的包紮止血後,馬不停蹄的去回禀傅知喬:“姑娘,我們在燕山遇到埋伏,兩千斤糧食全部被劫,都是屬下辦事不力,請姑娘責罰。”
文山單膝跪地認錯,他作為運糧隊伍的隊長,難逃其責。
糧食被劫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已經傳到了她這裡,傅知喬知道他受了傷,連忙讓人把他扶到凳子上坐下。
“山匪?燕山上也有山匪?”她的注意力全被文山口中的山匪給吸引住了。
燕山歸屬青州的地界,而青州城的治安一向很好,城内城外都很少出事,怎麼就遇到山匪了呢?
“今日我們剛走出燕山就被一群埋伏在樹林中的山匪包圍了,他們大約有……有七八十人,手裡有大刀、斧頭和弓箭,他們在涼茶裡下了藥,把我們的兩千斤糧食全劫走了。”文山一口氣将事情大緻說了清楚。
“我方可還有其他傷亡?”
文山臉上閃過一絲羞愧:“我們有三人受傷,一人身中箭矢和兩人被刀劍砍傷但沒有傷到要害部位,并未性命之憂。”文江頓了頓,“不過,屬下認為,這群山匪并沒有要我們命的意思。”
聽到沒有人死亡,傅知喬聽完之後心情稍微平定下來,她給自己斟了杯茶,問道:“何以見得?”
“山匪們人手衆多,我們的護衛根本不是對手,他們事先在茶棚裡安插了人手,在我們喝的涼茶裡下了藥,讓我們沒有還擊之力。”說到這裡,文江看了看傅知喬的臉色,見她面色日常後又繼續說:“以他們的武力完全可以把咱們滅口,可他們得手之後并沒有趕盡殺絕。
“嗯,你也受傷了,這幾日就先歇着吧!你回去跟文江說一聲,讓他派人去安撫傷者和他們的家人,請大夫給他們好好治傷。”
文山交代事情的原委,傅知喬便讓他回去休息了。
文山走後,傅知喬獨自一人坐在書桌前,面色陰沉。
好在糧食是分批運輸的,這次的損失不算太大,但糧食被劫還是很讓人惱火,兩千斤糧食,不是小數目。
這群山匪的意圖是什麼?他們是随機搶劫?還是沖着自己來的?若是沖着自己來的那就麻煩了。
如果這條運糧之路被山匪掌握了,對傅知喬來說是極大的損失。
搶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很難保證這群山匪還會做出什麼事來,這條買糧之路看來是要暫停了。
傅知喬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我的東西是那麼好搶的嗎?搶了東西自然是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