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有儀腦子一陣陣發昏,還沒緩過來,一女子怒喝的聲音就響在耳邊。
“順嫔!你居然敢私通侍衛,簡直無法無天!”
謝有儀剛清醒一點,就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隻是怎麼有點耳熟?
未等她反應過來身處何方,剛剛出聲呵斥順嫔的女人又接着說道:“皇上,這順嫔居然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依臣妾看,還是……”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發誓,從未做出格之事!丁香!丁香可以為臣妾作證,她半步都未曾離開過,可以證明臣妾沒有和任何男子見過!”
謝有儀偷偷擡頭,隻見自己前方有一身穿古裝的女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那架勢,恐怕都要磕出血了。
“丁香是你的侍女,她完全可能與你事先串通,怎麼能為你佐證呢?”
“辰貴妃,順嫔為人素來端莊自持,這件事想必有什麼誤會在其中,不如聽聽順嫔怎麼說。”
順嫔感激地看着為她說話之人,但顯然,有人不想讓她辯解。
“皇後,你與順嫔關系好,不會是想包庇她吧?”
幾個女人吵了半天,上首的男子,也就是皇上,卻始終未發一言,他隻用陰沉的目光盯着順嫔,仿佛想在她身上挖出個洞一樣。
而此刻一直關注着的謝有儀終于搞清楚了,自己難道是穿越了?
隻是她明明記得自己在熬夜寫病曆……不會是因為熬了幾個大夜,自己猝死了,現在在做夢吧!不過話說回來,這場景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好像在哪看過。
“辰貴妃慎言,本宮是皇後,自當公正處理後宮事務。但此事均為王美人一人所言,可有證據?可有證人?辰貴妃如此着急定順嫔的罪,本宮看你才是心中有鬼!”
“皇後,你不要血口噴人,臣妾一切都是為了陛下!”未等皇後講話說完,貴妃已然打斷。
“行了,此事就交由皇後去查,查清結果之前,順嫔禁足”,眼見着貴妃和皇後都要吵起來了,皇上終于發話。
謝有儀偷摸揉揉自己跪得發麻的膝蓋,這是結束了?
“皇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臣妾還有一事要禀報,三公主并非皇上親生,而是順嫔與那侍衛私通所生!”
“大膽,此事關系重大,若是污了皇室聲譽,你可知該當何罪?”皇後聲音不大,卻帶着不可忽視的威嚴。
“臣妾發誓,若是有一句虛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天呢,居然這麼刺激嗎!謝有儀震驚,一時之下居然顧不得僞裝,擡起頭直直地向前看去。
右前方跪着的宮裝女子信誓旦旦地舉手發誓,看樣子簡直是親眼看見順嫔和侍衛私通,又親眼看見順嫔生孩子似的。
這場景、這台詞!不就是她正在追的一部宮鬥電視劇裡的嗎!
謝有儀感覺天都要塌了!怎麼就讓自己穿到這個地方來了,就自己這水平,宮鬥活不過半集啊。
還沒在心裡哀嚎完自己可悲的命運,謝有儀就發現有人在拽自己衣服,她看向旁邊,一個女子正側着頭對她擠眉弄眼,示意她别盯着看。
謝有儀連忙低下頭來,幸好其他人也都低着頭不敢看,沒人注意到她們的小動作。
“皇上,既然如此,不如将三公主帶來,傳太醫做滴血驗親,這樣也免了冤枉順嫔。”
謝有儀一邊聽着幾人對話,一邊回想劇情。此時應當是劇裡的名場面,皇後一派的順嫔被誣陷私通,三公主也被驗出來并非皇帝親生,此乃一樁巨大的皇室醜聞,皇帝震怒,直接賜死順嫔,皇後也跟着吃了瓜落,得了個治理後宮不嚴的罪名,管後宮的權力直接被皇帝交給了貴妃。
而剛剛說話的正是貴妃,也是做這一局的人。
“傳太醫。”貴妃的提議被皇上采納,而即将來到現場的太醫早已與貴妃串通一氣。
太醫早已得了貴妃口信候在殿外,因此來得也快,手裡提着小藥箱上前向皇帝和各位娘娘行禮。
“皇上,臣妾真的冤枉,三公主還小,怎麼能讓她牽扯到這些事中”,順嫔再冷靜,此刻也止不住哽咽。
别人不知道,謝有儀可是清楚得很,順嫔确實清白,但她今日是注定要栽了。畢竟貴妃勢大,又威脅、買通王美人和太醫為她做局,就算是皇後,也救不了她。
謝有儀看劇的時候就着急得很,看那反派貴妃洋洋得意的樣子,恨得牙癢癢。
“皇上,順嫔說得不無道理,公主年歲還小,實在不宜牽扯到此事中”,皇後勸說道。
“皇後,公主雖重要,但再大也大不過陛下,更何況公主也未必是真……”
“皇後說的是”,皇上截住貴妃的話,“既然如此,那就勿将公主帶來。來人,去取三公主的血來驗。”
“嗻。”
謝有儀不由得緊張起來,畢竟這件事最後可是死了人的。
但是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所穿之人是個什麼身份,不敢貿然開口,不然可是掉腦袋的大事。但是,難道就這樣看着順嫔被誣陷,丢掉性命嗎?
正在糾結之時,剛被派出去的人已帶着三公主的血回到殿上。
皇上:“開始吧。”
候在一旁的太醫聞言取出藥箱,弓着腰走到皇上面前,取出一根銀針,紮進皇上指尖,将指尖血滴進剛剛準備好的水盆之中。
随後,又将剛剛取出後裝在小瓷瓶中的公主的血也滴進去。
衆人大氣都不敢出,尤其是順嫔與皇上,雙眼緊緊盯着水盆。
謝有儀看着此刻的場景和衆人的表情,也不由得屏住呼吸,但又覺得無奈。
緊張的是接下來估計就要死人了。
無奈的則是這群人這麼鄭重對待的滴血認親,根本不準。
謝有儀也沒辦法拯救這個場面,她也沒辦法出來大喊滴血驗親不準吧。
别再得罪貴妃把自己噶了。
眼見着血遲遲不融,謝有儀心底長歎:“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的有人信滴血認親吧?”
“且不說這水可能會被做手腳,就算是清水,人和豬的血都會融在一起呢。”
“那人和豬也是父子嗎?”
“可憐順嫔,就這樣被誣陷!”
謝有儀渾然不知,這幾句吐槽竟直接響在衆嫔妃的耳邊。
“大膽,何人口出狂言!”貴妃手裡緊緊攥着手帕,臉上一股怒氣。
原本緊盯着水盆的皇後也陡然将目光擡起,想要循着聲音找出發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