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有儀與陸廷堯在宮門口見面後,說了兩句話,就準備各自去找皇上皇後。
馬車還沒走,一旁候着的太監就上前說:“親王殿下,謝夫人,皇上說讓你們兩人同去他宮裡呢。”
謝有儀疑惑,“不是說皇後娘娘也召見我嗎?”
太監含糊其辭:“皇上已經在等着了,隻說兩位主子到了就知道了。”
謝有儀心想,這皇帝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想必是陛下與皇後娘娘同在一處吧,若是說的是同一件事,那一起說了也方便些。”
謝有儀感覺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緊了,她看向陸廷堯,對方也恰好轉頭看她。
一旁的太監面色讪讪,“兩位主子,這邊請”。
謝有儀愈發覺得奇怪,根據皇後的行事作風,一般不會這樣。
到了泰和宮,被太監引着進了一個書房,謝有儀一進去,才知道為什麼非要叫他們兩個一起來皇帝這裡,而不讓謝有儀單獨去皇後處。
因為書房中,根本就沒有皇後的身影。
反而是辰貴妃與皇帝陸廷安一起坐在那。
謝有儀下意識看向旁邊的陸廷堯,他臉上并沒有露出什麼神色。
然而,他的行動代表着他的态度。
兩人向皇帝行禮後,謝有儀還準備也給辰貴妃行禮,結果發現腰上環過來的手将她牢牢地提住了,原本想彎下去的腿也就沒彎。
“陛下,您與皇後娘娘宣臣與夫人入宮,怎麼不見皇後娘娘的身影?”
“還是說,臣不知道的時候,這皇後的位子換了個人來坐?”
謝有儀驚愕,陸廷堯也太敢說了吧?
皇帝與辰貴妃自然也聽出來陸廷堯的意思,然而他們今日有求于他,隻能忍了。
陸廷安扯出假笑,笑眯眯說道:“原本皇後是要來的,隻是她今日不太舒服,朕便讓她歇着了。但既然你們夫妻倆都要來,隻有朕一個人也不太合适,就叫了辰貴妃來。”
這話中還暗自想要合陸廷堯的心思,稱兩人“夫妻”,其實并不全然恰當。
不過京城官員之間,不少人都知道毓親王對府中的謝夫人很是上心,皇帝自然也聽說過。
陸廷堯冷哼一聲,沒說什麼,徑直拉着謝有儀的手坐下了。
謝有儀捏了捏他的手,得到了對方安撫的眼神,便放下心來,任由陸廷堯發揮了。
畢竟這件事中,他才是最大的苦主嘛。
不等陸廷堯繼續說話,陸廷安就繼續開口了:“皇兄,近日可還好?”
陸廷堯:“陛下是想問餘袅袅的事兒?有話不妨直說。”
陸廷安一噎,差點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還是辰貴妃插了句:“毓親王,袅袅她在家中被嬌慣得很,自去了王府中,一直被冷落,一時之間沒有想開做出此事,本宮看也是情有可原。還望王爺這次能看在皇上與本宮的面子上,饒她一次。”
這話一出,謝有儀淡定的神色都差點維持不住。
【她下藥還要怪受害人沒寵她呗?這什麼受害人有罪論!】
【怪不得你們倆是姐妹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很會颠倒是非!】
辰貴妃被謝有儀屢次三番在内心吐槽,言語一次比一次大膽,很是惱火。
她眉頭一蹙,就想先拿謝有儀獨寵的事兒來說。
“謝夫人,依本宮看,這件事中,你也有錯……”
不等她說完,陸廷堯就打斷了她,“辰貴妃,本王與兩位夫人的事兒倒不必麻煩你來當判官了。”
“這餘袅袅屢次犯錯,本王已放過她好幾次,這次居然把手神到了本王身上,若非有儀在,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此事中,她隻有功沒有錯。”
謝有儀微微側頭看了陸廷堯一眼,對方面容中透露着不容反駁的冷肅。
這是一點面子不給這貴妃啊。
辰貴妃與餘袅袅的關系是陸廷堯查出來的,表面上,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陸廷安的笑容收了收,心想這貴妃真是一孕蠢三年。
本來是來求情的,她這幾句話一說,倒得罪了毓親王。
他隻好打圓場:“皇兄,餘家的與貴妃其實是表姐妹的關系,隻是關系有些遠了,此前便也沒有與你說。”
“依朕看,這餘家的确實行事不端,需要嚴懲,隻是這下獄倒也不必了吧,畢竟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其父為官兢兢業業,若是輕易将其女兒賜死,恐怕不太合适。”
陸廷堯冷哼一聲,問道:“那陛下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陸廷安:“不如就禁足她半年,如何?”
謝有儀無語,這和沒有懲罰有什麼區别,不痛不癢的,一點都不妨礙餘袅袅繼續在府中作妖。
陸廷堯顯然也不同意,“陛下,不要她性命也可以,那就和離,本王也算是給餘家面子,不然就直接休了她。”
辰貴妃大驚失色,說:“怎麼能和離呢?皇家自古以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而且這不就是一點小事,有必要嗎?”
陸廷安:“行了,你先别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