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了——”
淩玦沒有說完,隻是笑了笑,反抛給他一個問題。
“你可知道,你派去刺殺我的殺手是怎麼死的?”
皇帝面露不解,“怎麼死的?不是虞家幫你解決的麼?”
淩玦壓低了聲音,輕輕吐出兩個字。
虞冽剛想湊近仔細聽清她究竟說了些什麼,卻見皇帝突然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面色漲紅地向後倒去。
他躺在地面上掙紮了不過兩息,便徹底沒了動靜。
“他這是?”虞冽探了探他的鼻息,接着訝異起身,“死了?”
淩玦聳了聳肩,“可能是心願達成,壽終正寝了吧。”
“也可能是氣死的,”虞珧也湊上來,用腳尖輕踢了踢老皇帝,“畢竟這老東西本來就活不了幾天了。”
虞冽總覺得有些奇怪,似乎是聽到她了說了句什麼之後,這皇帝便突然宛如窒息一般倒地,随即迅速失去了生氣。
他本還想再問些什麼,虞珧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目光有些微妙。
“死都死了,這會兒再問這麼多還有什麼意思?”
虞冽微皺了皺眉,思慮片刻,但還是點點頭,“姐姐說的是。”
虞珧又問:“不過你是怎麼決定和王家合作的?這麼大的事又怎麼可以瞞着我?若是他們表面應承,實則背後捅我們一刀,這後果誰又能承擔得起?”
“姐姐放心,我選擇與王家合作,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怕他們反水。”虞冽說着,視線一轉掃向淩玦。
虞珧目光流轉,随即笑着挽起淩玦的臂彎,“蘇妹妹,還不知那孩子被你藏在了何處?畢竟先帝已經薨逝,咱們還要盡快安排太子登基呢。”
淩玦卻道:“等等,很快就來了。”
半晌,殿門果然被人從外推開,接着便見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半仙,人我可按時給您帶來了,您可一定要記得告訴小人今天該押什麼。”
馮都尉從門縫中擠進殿内,懷中正抱着一個昏睡的男童。
虞珧眼神一亮,示意馮都尉将那男童放在坐榻上。
馮都尉正有些疑惑,怎麼在這殿中,居然是虞妃在主事,轉頭卻見皇帝僵直地倒在地上,倒像是已經薨了。
馮都尉心頭一跳,完了,好像被自己撞見了什麼不該撞見的場面。
虞珧見他神色變了又變,笑道:“馮都尉護太子有功,自然重重有賞。”
馮都尉聞言先是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忙樂呵呵地謝恩,他原本隻想再去賭場回個本,沒想到居然意外賭到了個大的,這可比押大小刺激多了。
淩玦對着虞冽颔首,直接向外走去,“行了,事都辦完了,人都到齊了,剩下的銀票記得送去我府上。”
“那是自然,”虞冽上前兩步跟上她,神色關切,“這兩日在宮中,可有讓你受什麼委屈?”
淩玦卻反問道:“盧延逯人呢?”
虞冽臉色一僵,“你已經同他和離了,還關心他做什麼?”
“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淩玦神色坦然,“王愆應該把他帶回來了吧。”
虞冽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懷疑,“事到如今,你不會還想和他再續前緣吧?”
淩玦腳下一頓,擡手輕拍了拍他的臉,輕哂:“放心,我又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