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钰示意衆人退出殿外,讓那太醫為“攝政王”診脈。
“太醫,他究竟如何了?是不是生了什麼怪病?”
太醫的指尖搭在那男寵的手腕上,皺着眉思索了許久,搖了搖頭道:“殿下,從脈象上看,攝政王确實是得了不治之症,隻怕命不久矣啊。”
“是麼?當真無藥可醫了嗎?”
太醫隻歎了口氣,“如今這光景,隻怕活不過三日了。”
宮钰心頭一松,那藥果然還是管用的,現在就等着他命懸一線,再召集衆臣前來,在他們的面前一命嗚呼,顧珩這人就徹底死透了。
榻上的男寵此刻微微睜開了雙眼,看着宮钰虛弱而吃力地喘了喘,氣若遊絲道:“殿下——”
宮钰聽到了他的聲音,本不欲理會,榻上的人卻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倒是讓她倏地一驚。
“你這是做什麼?”
“殿下,你為何要害我。”榻上的人緊緊攥着她的手腕,明明是個快死的人,可力氣卻出奇地大,竟讓她一時掙脫不得。
宮钰面色一變,正欲叱責兩句,卻見原本躺在榻上虛弱不已的人,竟在一瞬翻身而起,另一隻手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
“你就這麼想讓我死?”他的面色極暗,眸中殺機盡顯。
“是……是你!”宮钰的呼吸已有些不暢,眼底劃過一絲懼色。
眼前這人根本不是她的男寵,他就是顧珩!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換回來的,自己居然完全沒有察覺?
“呵,怎麼不能是我了?”顧珩冷笑着加重了手下的動作,“你不是正盼着我死麼,若中毒的就是我,不是更遂了你的心意。”
宮钰隻覺腦中一片空白,可本能卻讓她在腰間摸索着,下一刻,她反手抽出了一柄極短的匕首,沒有半分猶豫,一把将刃尖插入了顧珩的腹中,又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将刀刃向裡推,直到受到刀柄所阻,才終于停了下來。
顧珩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毫無防備,哪裡能想到宮钰竟然随身攜帶了防身的短刃,竟就這樣讓她将。
他腹部吃痛,手下一松,捂着腰間的傷口向後倒去。
“你……你怎麼……”他的手已經完全被血所染,難以置信地望着宮钰。
“我怎麼會随身帶刀?”
宮钰終于得以正常呼吸,可被他掐了許久,身上根本使不出力氣,隻能歪歪斜斜地趴在榻邊。
她的頸間布滿了猙獰的青紫,聲音也沙啞如老婦一般,自嘲般冷笑了聲。
“你可知道我在北燕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可知道我的傷究竟是怎麼來的?我若是不帶刀,隻怕早就死了百回千回,我若是不帶刀,如何能從那煉獄般的地方回來,又如何能來索你的命呢?”
顧珩原本就在城外受了刀傷,雖被淩玦救起,但并未恢複完全,為了争搶時間隻得趕着進了宮。如今又被她重重傷及肺腑,已是強弩之末,連連咳嗽了幾聲,竟當真吐出血來。
他有些絕望地倒在榻上,卻見那銀發太醫竟在此刻上前,在他口中塞了一顆丹藥。
丹藥迅速化開,原本漸漸冰冷的四肢百骸中竟流入一絲暖意。
正當他疑惑之時,卻見那太醫将頭頂的銀發和下巴的長須扯開,露出了一張他極為熟悉的臉。
宮钰也瞥見了她的臉,驚呼了聲:“是你!”
顧珩卻滿面驚喜,“你……你又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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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淩玦等待着下一聲提醒的時候,系統提示音卻就此沉寂下來。
她一臉早知如此,搖了搖頭,果然,要靠這些世界男主良心發現是沒指望的,最後還是得上硬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