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缗長老讓我來的。”黑臉魔修僵着臉上前,一副不大情願的模樣。
“你叫古星?”淩玦放下手中的長鞭,擡眼掃向他。
此人正是她初入迷霧中時,圍攻她那三個魔修中的其中一個。
“是,”古星皺了皺眉,似是忌憚着什麼,又補充了句,“當時我又不知你與樗臨相識,你别和長老告我的狀。”
淩玦笑而不語,隻用目光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古星那張黑臉似乎又更黑了幾分,疑惑地盯着她瞧了半晌,才将信将疑地坐下。
“你叫我來做什麼?”
淩玦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了句:“我聽說你是樗臨的弟弟?”
古星立刻警惕起來,撐着案邊向後撤了幾寸,“是誰告訴你的?”
淩玦又岔開了話頭,隻笑道:“我今日叫你來,自然是有些事要交代給你的,畢竟也算是自家弟弟,找了旁人到底還隔了一層,交給你也算放心。”
在系統給出的劇情線中,魔尊樗臨确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隻是他并不怎麼待見這個弟弟,故而這小魔修在魔域過得也不怎如意,隻能混個邊緣的差事當當。
古星隻知樗臨想來厭惡自己,也不知這太虛門來的修士究竟聽樗臨說了些什麼,怎會拿他當什麼自家弟弟。
他猶疑開口:“可……可樗臨素來不喜我,他也從未承認過我的身份。”
淩玦看着他,緩聲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他身陷陣中,何時能出來還未可知,你當魔域中人沒有動些歪心思想要就此奪位的?你們畢竟一母同胞,血濃于水,他也知道,現下也隻有找你才最是妥當了,不然怎會将你們的關系告訴我呢。”
古星雖沒從樗臨那裡得到過什麼好臉色,但對這位兄長一直心懷孺慕之情,如今淩玦這話正稱了他的心意,他倒是已經将她的話信了七八分。
“果然如此?”他的眸中閃過一道亮光。
淩玦和善地笑了笑,道:“我與你遠日無怨的,騙你做什麼?樗臨告訴我,你辦事是極為妥帖的,昨日見到時便知果然不錯,那三人之中,獨你最為穩重。”
古星已經被她誇得有些飄飄然,兄長原來還默默地關注着自己,兄長的密友亦這般認可自己,他小心謹慎了這麼些年,何時得到過這麼多誇獎。
“需要我做什麼?若是樗臨的命令,我沒有不從的道理。”
淩玦卻将桌案上的長鞭推到了他的面前,“這個給你,另有一套功法,你也先拿去練着,三個月後,我将在魔域内舉辦一場大比,屆時勝出的三人,我自會帶去秘境曆練,你定要好生準備,切莫辜負了你哥哥對你的期待。”
這話對古星而言,比上好的丹藥還能激發他的鬥志,他立刻抓住了那根長鞭,
“好!我一定潛心修煉!”頓了頓,他終意識到這事有些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便又問了句,“隻是不知是什麼秘境?”
對于魔修而言,去秘境中曆練無異是費力不讨好的行為,畢竟他們一般隻要在秘境門口等着正道修士出來就行。
從秘境中出來的修士大抵分兩種,一種是在其中得了大機緣,甚至因此進階的,這一類大都修為太高,不在他們的目标範圍内。
另一種則是在其中經曆了諸多艱難險阻,最終尋得了些外面難得的法寶,這時的修士經曆過一場惡戰,身懷寶藏,卻又最為虛弱,便是魔修們的不二之選了。
隻要在這時稍下個不甚高明的陷阱,或是幾個魔修合而圍之,那修士千辛萬苦的來的寶物,便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這也是魔修被正道修士們深惡痛絕的原因之一,搶人寶物便罷,還要趁人之危,這手段實在實在太過陰損。
淩玦面不改色,道:“自然是明年開啟的天川玄境。”
古星不由瞪大了眼,“那不是正道修士才去的秘境,我們能去嗎?”
天川玄境每十年開啟一次,但每次開啟的入口并不确定,在離幻界的三大宗門,太虛門、量海宗與無愁觀的山門前随機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