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液池畔的含涼殿内,聖上半躺在席墊之上,寬松的袍子鋪散開,身後跪坐着扇風的太監。
“皇姐好雅興。”許菀妙踩着繡金雲履走來,衣擺翩翩。
聖上眼睛沒擡,感受着太液池吹來的微風,動了動手指。
許菀妙落座後微側着身子看向一覽無餘的太液池,池面上有仙鶴戲水,遠處黛色山巒,薄薄霧霭,如身處于古畫之中。
“都說宮裡頭的景色堪比仙境,所言非虛。”許菀妙攏袖于身前,紅唇淺笑,沉浸其中。
偶然傳來幾聲清脆鳥鳴,忙中偷得閑暇。
片刻後聖上睜開鳳眸,餘光瞥向許菀妙,“你瞧,這群仙鶴被圈養在此處,倒是清楚知道所來之食得于誰,盡心展翅讨好朕。”
許菀妙莞爾一笑,“古書中記載仙鶴乃是天上之物,通人性,能留在皇姐身邊,定然是皇姐身上有仙氣。”
“說說吧,你能來找朕,必然跟那姐弟兩有關系。”聖上坐起身,靠于憑幾,“這次又是幫着誰求東西?”
被看透許菀妙不詫異,坦然道,“皇姐還記得那日我在湖東踏青,正好協同許淵碰上了喬家二姑娘,我瞧着許淵怕是對人小姑娘有意思。”
看了眼聖上臉色,繼續道,“他難得求我一件事,我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緊趕慢趕的來找皇姐讨要旨意。”
聖上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喬尚書的二姑娘......喬微?”
眸子轉向許菀妙,眼尾上翹的鳳眸拉着眼睛狹長,漆黑如墨的瞳孔透不出半點情緒,“當真是喜歡那丫頭?”
許淵自然不是那麼跟許菀妙說的,隻是喬詩霜在陛下心中的期盼值不可随意揣測,如何能說許淵想入喬府寄宿是為了拉攏喬詩霜。
就算再不受寵的公子那也是皇室,更不會為了一個臣子的庶女暈頭轉向,那就隻剩下喬微一人可以當借口用一用了。
許菀妙心中歎息,姐弟兩一路走來的艱辛不容易她看在眼裡,勸說的話到嘴邊轉了一圈又一圈,隻盼着許淵最後不悔就是了。
她也不愧于當年她們父親的恩情。
許菀妙視線從仙鶴上移開,轉而看向聖上,眉宇間七八分相似的人一個審視,一個帶笑,“小孩子的心思,誰能知道呢。許淵難得說喜歡一個人,要是能成,也算是一段露緣佳話。”
聖上起身,未穿鞋襪的腳踩在木制地闆上,無視了坐着的許菀妙,大步向室内走去。
“那便讓他去喬府住寄宿上一段時間,也省得在宮中閑着。”
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宮殿内。
香皂一經送出,好評如潮,有再想購買些的,不好意思,先付定金,等着下一批貨出來。
幾天下來喬微收到了不少定金,告知了不必跑到喬府來,給了潔皂舍的地址直接去找紅凡柔就行。
後續幾天喬微還會去潔皂舍盯着做工,後來發現紅凡柔比她還要上心,壓根不需要她每天來回往返的跑。
喬微偷得清閑,積壓在身上的疲憊一瞬間釋放出來,呆在家中一連睡了好幾日,吓的習玉成差點找醫師來給她看病。
她這邊閑下來還沒幾天,喬詩霜便來找她繼續讀書習字,不論喬微如何推脫表示自己現在就很好,喬詩霜不為所動,拉着她一同去書房。
天書般的儒學思想,看的喬微一個腦袋兩個大,舉着書本偷瞄着對面的喬詩霜。
上下眼皮還沒黏起來,就聽見喬詩霜道,“那本書的内容我已經記下來,等會兒你告訴我看到了多少頁,我會提問。”
“什麼!”
怎麼還帶提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