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浮出水面。
姜明一抹臉上的水,道:“怎麼這水一股韭菜的味道,有點像是我們吃的韭菜餃子。”
橙光和天玺兩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均是不語。
尤其是橙光,甚至還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
姜明到漁船上,拿出自己的珍珠,道:“我跟你們說,剛才在水裡,一隻巨大的珍珠蚌差點咬掉我的腦袋!還好,這危機關頭,重兄打碎了這珍珠蚌。”
橙光看了姜明手裡的大珍珠,道:“我猜一定是你偷了人家的珍珠。”
姜明嘿嘿一笑,道:“有了這珍珠,我終于不用喝西北風了。”
珍珠呈現淡淡的粉色,光芒溫潤而明亮。
姜明一開始是高興的,她把大珍珠抛了一抛,再次接住的時候,面色陡然一變,冷冷道:“不對!”
重黎奇道:“怎麼了?那裡不對。”
珍珠蚌有點不對勁,像是故意露出珍珠引她來的一樣。
可是目的呢?難不成珍珠蚌還喜歡吃人啊,怎麼可能,一定是想多了。
哪有什麼會吃人的珍珠蚌啊,這是正常的人世間,又不是什麼天方夜譚,哪來會吃人的珍珠蚌。
姜明突然又笑了,道:“沒什麼,你們呢?有什麼收獲?”
重黎說:“我在海底發現這個。”
那是一個小小的包裹。
撈上來的時候,就有一股腐爛魚類的臭味。
橙光本來就暈船,這下更是忍不住,又吐了。
天玺也是捂着鼻子。
重黎一層一層打開包裹。
最後一層,終于露出真容了。
不是魚類,也不是貝殼!
而是人類嬰兒!
姜明抱着珍珠的手,微微顫抖。
也是現在,姜明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但是有過不完的坎!
然後和橙光反應一樣,趴在船邊就吐了。
頓時,空氣中彌漫一股韭菜餃子的味道。
那一刻,姜明好像明白了什麼,明白自己第一次從海面冒出來,那海水為什麼一股韭菜餃子的味道……意識到之後,她又是吐了……
重黎戴上手套,一邊檢查,一邊說:“是個男嬰,看大小不足月。兩邊鎖骨都被人為折斷。”
不足月的男嬰,兩邊鎖骨都被人殘忍的折斷,還被人扔在海怪鲛人出沒的海域。
這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啊?
天玺捂着鼻子,拿起男嬰脖子上的鎖,道:“這是什麼?長命鎖?”
重黎說:“算是長命鎖,有個風俗,小孩胸前挂鎖,其意義在于鎖住小孩的命,避免病魔疫鬼侵入危害小孩。人們認為小孩一旦戴上了鎖,就能無災無禍,平安長大。但這個嬰兒脖子上的應該叫寄名鎖。有些父母在小兒出生後,擔心孩子夭殇,特選擇多子女的人作孩子的寄父、寄母,以求庇護。寄名之後,即将鎖挂在孩子項間。也有寄名于諸神及僧尼的,以借助神靈的力量來驅除妖魔。”
姜明了然點頭,豎起大拇指,道:“重兄還挺了解這種鎖的。”
重黎漠然看了一眼姜明,月下,他的眸子猶如水洗一般清透,話裡帶話道:“因為我以前也有一個長命鎖。”
姜明完全沒理會重黎的意思,也沒想起她‘已故’的童年好友阿九哥哥有個長命鎖,更沒意識到重黎這句話是在暗示什麼,她腦子裡隻有這個寄名鎖,便揶揄道:“看不出來你以前還是富貴人家的小孩啊!”
她這麼想也沒錯,富貴人家的小孩才有可能有長命鎖,她一邊說一邊拿起那寄名鎖,道:“這孩子死的蹊跷,要不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查查這鎖是誰打的,你們查查這孩子是誰家的。”
橙光為難道:“怎麼查?這孩子就有一塊襁褓布和一塊寄名鎖,寄名鎖還被你拿走了,我怎麼查啊?”
姜明說:“你跟着重黎,挨家挨戶的問,誰家有沒有丢了孩子,還是這種剛出生的。這孩子肯定是青泥村的人,所以挨家挨戶的問應該能問出來。”
頓了頓,姜明又道:“天玺明天跟我走,我們一起問問村子裡所有的鐵匠鋪子,明天務必把這個男嬰身份弄明白!”
天玺想了想,問:“這個男嬰的身份和我們要除掉的海怪鲛人有關系嗎?”
姜明說:“可能有關系,也可能沒關系,但我不想坐視不管。”
天玺倒是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重黎也點頭,道:“也好,明日我和橙光挨家挨戶詢問,你們就去追查這寄名鎖。今晚先歇一會兒。”
衆人找到龍王廟。
靠水的地方都有龍王廟。
龍王是漁民的保護神,所以很容易便找到了龍王廟。
可龍王廟不怎麼住人。
姜明找了一堆幹草,然後解下自己的披風,把披風當床單,平平整整的鋪好,幹幹淨淨的躺上去,喜氣洋洋的在幹草堆上滾了兩滾。
天玺默了默,說:“你是公主,何必呢?”
何必把自己過得那麼心酸啊?
姜明心酸無比,道:“你說得對,我是公主,我何必睡幹草堆呢?”
最後,姜明得出結論,“都怪教主,他非要制定什麼規則,玄天教所有弟子一視同仁,不能有人搞特權,不準用家裡的錢,而我,還預支了十二個月的月錢,那些錢還都被我花光了……”
橙光躺在幹草堆上,問:“怎麼花的?那麼多錢啊?你是賭錢了嗎?”
姜明後悔無比,惆怅說:“不是,當時重兄不是掉進黃河裡了嗎?我請黃河撈屍隊了。錢都花光了,結果重兄自己回來了。我的錢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