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可能的榨幹太守的油水,讓他把赈災款吐出來,當然他吐出來的也不可能是全部的赈災款,因為肯定不止他一個人貪污。
所以,十萬兩已經是姜明猜測的極限了。
可十萬兩對于災民來說還是少了一點。
雪竹對天玺的行為很是不解,道:“公主就拿兩個而已,你幹嘛這麼嚴格!”
天玺冷笑一聲,并不說話。
姜明的小賊手又在銀子上摸來摸去。
天玺猛地合上箱子,姜明吓得立刻收手,天玺吼道:“别亂摸!”
姜明委屈無比,狀若鹌鹑道:“摸摸也不行啊!我又不拿。”
守着一堆銀子,卻還要吃糠咽菜,姜明連摸摸銀子都會被天玺說,她心塞的無語望天。
*
太守府。
“什麼?十萬兩?”太守夫人抖着嗓子道。
劉憲忠一張臉成了苦瓜臉。
夫人道:“那公主說的就能是真的嗎,到時候收了錢,右相位置沒你份怎麼辦!”
劉憲忠怒道:“你懂什麼!富貴險中求!現在這朝廷,左相跟鎮南王一丘之貉,永嘉侯、并肩王之類的又遲遲不表态,公主又沒有自己的勢力,栽培一兩個有什麼稀奇的!”
夫人心疼錢氣的哭了。
家丁又在報告:“老爺不好了,小舅子又在賭坊輸了一千二百兩,他叫我回來拿銀子,老爺我們給還是不夠啊!”
劉憲忠的小舅子叫做馬東,他的姐姐正是劉憲忠的夫人。
劉憲忠長得又胖又壯又矮,鼻子大眼睛小,跟俊美一次搭不上邊,但他的夫人卻是美得冒泡,還比劉憲忠高半個頭,身材長相那是出類拔萃,劉憲忠第一眼見到她就流下口水,然後不顧一切的娶了夫人。
結果,夫人有一個不成器的弟弟,就是這馬東,天天賭錢,天天輸錢!
一輸錢就跑姐夫家拿錢,劉憲忠就是他姐夫,自然是叫苦不已。
劉憲忠不給他錢,他就找他姐姐訴苦,他姐姐心疼弟弟,回回給劉憲忠臉色看,為了讨好夫人,劉憲忠隻能回回給錢。
可這才一千兩實在是太多了,劉憲忠氣道:“這回不給錢了,讓他死在賭坊!”
家丁吓哭了,道:“老爺,這回要是沒給錢的話,那賭坊老闆唐沖會砍了小舅子的一條胳膊的!現在小舅子人都被扣在賭坊呢……”
一聽到要砍胳膊,夫人吓得臉色蒼白,心疼弟弟心疼的不得了,怒道:“劉憲忠,好啊,一千兩都不願意出,你這是真的愛我嗎?你就眼看着我弟弟要被人砍了胳膊嗎?弟弟說了,以後不賭了,這是最後一次,你就不給他機會嗎?”
劉憲忠怒道:“他這還能是真的最後一次賭嗎?啊?這種話你弟弟說過多少次了啊!哪一次是真的最後一次賭啊!非要賭個傾家蕩産啊!”
夫人氣的哭了,“那你就看着我弟弟被人砍胳膊好了,我不管,嗚嗚嗚嗚嗚,我真是所嫁非人啊!我不過了,我不跟你過了,我要和離!!我要回娘家。”
夫人一邊說一邊吩咐丫鬟,“愣着幹嘛,收拾收拾,我要回娘家!”
劉憲忠一看夫人哭了連忙溫言哄勸,歎息道:“罷了罷了,去賬房支一千二百兩,遞給馬東那混蛋!”
夫人這才破涕為笑。
家丁得令,便匆匆去賬房。
劉憲忠頭疼不已,這時候,有家丁通報:“老爺,府外有人求見。”
劉憲忠暴躁的說:“就是天皇老子我也不見!”
家丁面露難色。
這時候,一個聲音傳入,“劉大人真是好大的架子啊,我可是奉我父相的命令來的,怎麼劉大人不給我父相面子嗎?”
劉憲忠一抖,臉立刻變了,谄媚的迎上去:“楊三公子啊!下官哪敢不給您面子,來來來,三公子遠道而來,風塵仆仆,今晚,下官一定為您接風洗塵!”
楊岩身後跟着重黎,劉憲忠一看重黎白白嫩嫩的,以為隻是個普通公子,便沒有多留意。
“不必了!”楊岩冷笑。
劉憲忠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楊岩冷笑:“劉大人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來,有多少廬州的饑民跑上長安城告禦狀啊?要不是我父相攔截大部分,你頭上的烏紗帽早就丢了!”
“多謝左相大人,多謝三公子,下官這輩子都記得你們的大恩大德!”劉憲忠賠笑。
楊岩冷笑:“你别以為你是我爹的人,你做的所有事情我爹就都能兜得住!到時候,我爹兜不住了,哭的還是你!”
劉憲忠連忙跪下,哽咽道:“求三公子幫我!”
楊岩涼涼道:“我怎麼幫你,我警告你,把你吞的錢,全部還回來,好好給災民赈災用!先安撫一下災民,民怒難犯!你要是再敢這麼嚣張!哼,到時候,我爹都救不了你!”
劉憲忠擦了擦冷汗,道:“是是是,下官這就好好表現,隻盼着三公子能在左相面前給下官美言幾句!”
楊岩冷笑,并不說話。
晚上接風洗塵的時候。
出席的還有劉憲忠的小舅子馬東。
還未開席,楊岩還沒到,重黎就和一批侍衛一起來了。
菜擺上來,楊岩的近衛便挨個試吃。
馬東怒道:“你什麼東西,居然敢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