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找罵嗎?
前思後想。
姜明覺得自己不能挨罵。
但是所有同門都送了野兔,多出來的一隻送給誰呢?
她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真的吃不下了啊啊啊!!
對了!
還有那個存在感很弱的同門,重黎!
姜明大喜,把他給忘了,要不把這隻野兔送給他吃。
打定主意,姜明就去找重黎。
重黎的小院很是僻靜。
她敲了敲門,道:“重兄,在嗎?我特地給你打了一隻野兔,留你明天中午吃。”
姜明在特地二次上面加了重音,并且她絲毫沒有臉紅。
野兔哀嚎着,掙紮着。
屋子裡沒有任何聲音。
姜明心道:不在?怎麼可能?偷偷下山玩耍這種事情隻有她做得出來,重黎這種執法嚴格的首徒弟子怎麼可能執法犯法?
姜明有點奇怪。
可是屋子裡沒人,她也不好意思擅自進去,便打算走,突然!
砰!
什麼聲音?
像是陶瓷碎了的聲音。
“有賊!”姜明一個着急,一腳踹開小屋的門。
頓時,門砰的一聲被踢開。
重黎半坐在地上,全身冷汗,正盤膝坐下,運功療傷,懶懶擡眸看了一眼姜明,又看了看那門,道:“把門關上。”
頓了頓,他又說:“不要讓人看到。”
姜明一愣,便反手關門。
“重兄你這怎麼回事?滿臉痛苦的,是便秘,還是難産啊?”姜明百思不得其解。
重黎氣的差點吐血。
你才便秘!!!
姜明仔細一看他的狀态,不容樂觀,便不敢跟他開玩笑。
重黎額頭全是細細密密的冷汗,嘴角發白,整張臉全無血色,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
他盤膝坐下,也不知怎麼回事,好像在運功抵抗。
“這,這……你這是生病了嗎?”姜明問。
姜明随手扔下野兔,摸了摸他的額頭,道:“沒發熱啊,比冰塊還冷。肯定不是發熱,等等,這不春天嗎?你怎麼這麼冷?很不對勁,等我一下,我去找教主。”
姜明剛想站起來去找教主,她的手腕就被重黎死死抓住。
姜明想要掙脫,這才發現根本掙脫不了。
重黎的力道大的就像是要捏碎她的腕骨一樣。
“好疼。”
聽到姜明的話之後,重黎連忙松開姜明的手,他忍耐着疼痛,說:“不要告訴别人,我隻是舊疾複發,忍一晚上就沒事了。”
姜明有點犯難,結結巴巴的說:“不太像會沒事的樣子啊。你全身的冷汗,衣服都濕了。”
姜明随手一摸,衣服都是濕了,重黎可是穿了三件的啊。
因為疼痛,重黎的手微微發抖,連帶着他的聲音也充滿了痛苦之色,“沒用的,治不好的,沒有人能治好我的病。我師尊也不行。這是舊疾。”
姜明看着他咬牙忍耐的樣子,問:“沒辦法嗎?”
重黎不說話,算是默認。
姜明看他忍耐痛苦很是辛苦,便想要跟他說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這樣也許會好捱一點。
“那我陪你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用謝我,我做好事不留名的。”
重黎委實無語,良久,他才咬牙道:“其實不用管我,天色已晚……”
是的。
重黎這種人隻能說出天色已晚這種話,他這種人是斷斷說不出滾滾滾你趕緊滾的話來。
姜明擔憂的看着他,抓住他的肩膀,眸中全是擔心之色,正色道:“你不要拒人千裡之外好嗎?這種舊疾發作頻繁嗎?”
重黎運功中,嘴角都毫無一絲血色,他咬牙看着蹦跶的野兔,頓了許久,才妥協道:“十天半個月發作一次,每逢刮風下雨之前,也會發作。”
姜明心裡有點難受,單膝跪下,運足内功,一邊幫重黎療傷,一邊說:“那你豈不是很難捱。”
這麼一運功,姜明不到片刻,額頭就冒出豆大的冷汗!
重黎不說話。
不對勁!
很不對勁,重黎的經脈裡似乎堵着什麼東西,她運功運的很是艱難……
有她幫忙,重黎倒是稍微好受一點,于是重黎也能說更多的話了。
姜明一邊運功一邊說:“這個時候要是對你下殺手,你豈不是沒有還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