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倒了一杯茶,道:“不僅如此,童童說他見到吹笛人是晚上,他看到吹笛人吹笛子,中間還隔着那麼多小孩,童童是怎麼在晚上看清吹笛人衣服上繡着的花紋的?而且童童說過他家庭情況,應該是很美滿溫馨的,可他逃出來并沒有急着要回家,告訴他父母他的平安,而是幫助我們找那個吹笛人,這很奇怪,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能做出來的。”
姜明點頭,與重黎商量道:“所以,我們明天要不要暫時扣押童童,要是真跟着他找吹笛人,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陷阱呢。”
重黎若無其事的淡然一笑,風輕雲淡,頗有興趣的說:“大可不必,我倒想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樣。”
姜明艱難的咽下一口茶,委婉道:“重兄,明知有問題你還打算真的跟着他去找吹笛人,你是不是有點自負啊?”
重黎說:“不要擔心,他再怎麼厲害,我們也能對付的了。”
說罷,重黎便起身離開,道:“你早點休息。”
姜明把他送出去,點頭,“你也是。”說罷便關上門。
姜明百思不得其解,拿出自己家族譜一看,姜國建立之後,第一任姜國皇帝有過幾位夫人,當時子孫鼎盛,可越往後,子孫越是單薄,姜明一看,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是五代單傳啊!
從一百多年前的姜元開始,姜國王室便是子孫凋零,一直到姜明這一帶,王室說是單傳也不為過。
姜明瞬間覺得自己這條命很是寶貴,五代單傳,她要是挂了,姜元豈不就是斷子絕孫?
可她要真是五代單傳,童童應該跟她沒啥血緣關系,沒有血緣關系,為何童童長得跟她有點像呢?
正在冥思苦想之際,李延康一腳踹開門。
姜明無語道:“你不會敲門嗎?”
李延康用腳關上門,道:“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好巧,我也有正事跟你說,童童好像有點問題,明天我們是不是暫時不跟他去找那吹笛人?如何?”
李延康坐下來,說:“不用擔心,我看過了,他沒有一點修為,晾他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我倒是想看看他想要幹什麼。”
姜明無語片刻,良久,她很是好笑,道:“你們都那麼自負的嗎?”
李延康淡笑一聲,和藹可親的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你們這麼和藹,我就一定不是什麼大佬了嗎?”
姜明剛想點頭,李延康一巴掌就把桌子拍的稀巴爛!
頓時木屑紛飛四濺,桌子上的茶杯茶壺噼裡啪啦摔個粉碎,熱水流了一地。
姜明端着自己的茶杯,艱難的咽下一口茶,連忙搖頭,道:“當然不是,徒兒當然知道師尊修為深不可測,區區一個孩童,師尊又怎麼會把他放在眼裡!”
“這還差不多。”李延康頓了頓,又道:“你最近跟重黎走的很近啊。”
姜明:“……”
李延康嚴肅的說:“重黎有問題,他不是病弱,他是裝的,他說他的内髒會出血,所以時常咳血,他在騙你們所有人。八年前,他第一次踏進玄天教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有古怪!可他這人心機深沉,善于用苦肉計,裝成心地善良人畜無害的樣子,偏偏教主師兄就吃這一套。”
姜明:“……”師尊你不覺得你就是想多了嗎?
李延康又說:“我有一個秘密,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姜明艱難的說:“師尊你是女的,暗戀教主?雙胞胎姐妹花都喜歡教主?”
“閉嘴!沒跟你說玩笑。”李延康拿過姜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姜明摸了一下,一馬平川,詫異道:“師尊你是男的?”
李延康一臉不悅,道:“你看不出來嗎?”
姜明想要收回手,李延康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心口,道:“我不是叫你亂摸,我是讓你感受一下我的心跳。這裡,跳動的不是心髒。”
姜明乍舌道:“是一顆鲛珠?”
李延康不說話。
姜明便縮回手,漫不經心的喝着茶,突然反應過來,跳起來,道:“師尊你是妖怪?你是海怪,你是鲛人啊!!不可能,鲛人不是有條魚尾的嗎?”
姜明突然想起勃海那一片的鲛人,生活在水底,擁有着可怖的獠牙,以及美麗的面容,若不是那群可怕的鲛人突然退散,那場與蜀國國師康宜的惡戰還說不準誰輸誰赢呢。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對鲛人這一族也知之甚少。總之,我和你們普通人不一樣,我的聽力比你們普通人聽力要好得多,重黎說他内髒有傷常咳血的時候,我聽他咳嗽的聲音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心肺沒問題。他是騙你們的,他故意在你們面前裝成一個十足的好人。”李延康說。
姜明詫異,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