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有誤會,師尊也懷疑他在查他再針對他,所以師尊對他一直都很警惕。
那時,他身體确實不好,經常咳血什麼的也是因為吞了第一顆鲛珠。
李延康纏着他,把他的資料看來看去,各種套話,各種打探,他步步小心應對,稍有不慎,就會被李延康套話了,很費腦細胞,所以他很煩,于是裝體弱暈倒。
由于他支支吾吾,李延康更加确定這個重黎身份古怪,并且可能在暗中追查他,李延康害怕自己的真實身份曝光,于是更是與重黎勢同水火。
但可惜的是重黎對他的真實身份沒有一丁點兒興趣。
教主大怒,痛罵李延康不讓病人好好休息。
重黎發現,這是一個好辦法,不然他和李延康兩人一直互相懷疑、互相試探沒完沒了的。
後來,他身體好了一點,還是裝咳血,這樣教主倒是很偏愛他。
不過細細想來,李延康确定他有問題也就是這個時間段的事情。
李延康好像是妖怪一樣,聽力過人,不用貼在他胸口都能聽到他咳嗽時五髒六腑的情況,發現他是在說謊,他根本是在假咳血,他的肺部根本沒啥問題。
而且重黎也懷疑李延康真實身份不簡單。
姜明點頭,道:“師尊聽力确實不錯,醫館需要師尊這種人才。”
李延康于是更加不相信他,李延康也懷疑他的實力絕對不會像表現出的這樣,于是,他會偷偷對重黎下手,想要試試他的功力。
但是卻屢次都試不出來。
重黎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因為當時重黎警惕性很強,并且實力還真也就那樣,高不到哪兒去。
重黎有時候也想陰一下李延康,便經常故意被他打中,故意吐一身血。
如果沒猜錯,教主就會勃然大怒,大罵李延康,說他針對他徒弟,并叫李延康滾去山門罰跪。
怪不得有一陣子,李延康經常跪山門呢……
姜明感歎,“你真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絕世白蓮花啊!茶香四溢。”
重黎:“……”
姜明又道:“不過不用難過,教主和我師尊的師兄弟情誼是不會被你輕易破壞的。得知你叛變了,教主最多也就是哀嚎一聲那麼多年的情情愛愛終究是錯付了而已。以為我師尊死了的時候,教主是吐血加大病一場。”
姜明笑道:“孰輕孰重,大家都看得出來,不過你不要難過,在教主心裡,你至少比黃長老重要一丢丢。”
重黎皺眉想了很久,道:“黃長老是誰?”
“不用理會,一個存在感很弱的人。”姜明說。
姜明拿起血淋淋的釘子,問:“釘子在你身體裡多久了?”
重黎裹着被子倚在姜明肩膀上,說:“我也忘記了。”
到底有多久呢?他隻記得那一天,被人挖了眼睛,但是他沒有哭,他最後見到的就是窗外一朵紅色的花。眼球離開眼眶時,冷冷的風吹在他的眼眶裡,呼呼作響。風帶來凄清的寒意,冰涼透骨,吹的他腦子也冷飕飕的,他沒哭,這麼說也不對,眼睛都沒了還怎麼哭……
很多年後,他心中隻有秀麗皇後對他說的那麼一句話,十七年,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
姜明打了一個哈欠,道:“等等!你眼睛要是被挖了,現在你眼眶裡是什麼?韭菜嗎?割一茬長一茬嗎?哈哈哈哈!你這就有點扯了!還說什麼今晚隻要我問,你就說真話,扯淡呢吧你!”
重黎輕笑一聲,說:“是啊,我在開玩笑。”
“釘釘子加摳眼睛,這人該有多慘啊,不會真有這麼慘的人吧。我覺得你被釘釘子就已經很慘了。摳眼睛應該是假的,但我剛才拔出的釘子不是吧?”姜明抱住重黎,歎息道。
重黎被姜明抱住的時候一僵,連發抖都暫時停了,說:“是啊,不會有那麼倒黴的人。”
姜明注意到了重黎的異樣,說:“你不要想多,我是看你冷,所以才稍微給你一點點小小的溫暖,不要想多,我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重兄,我該叫你叔叔還是應該叫你爺爺啊?”
重黎沉默許久,說:“爺爺吧。”
可能爺爺還不夠,老祖宗都不夠吧……
“這位爺爺你身體虛弱,怕冷,所以我才抱你的。你不要想多,我是好人,你是壞人,我們就是不可能!在這非黑即白的世界,我是白,你是黑,我們就是殊途注定無法同歸。别妄想,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你不要想多。别愛我,不可能,沒結果的!”姜明碎碎念。
無望的愛情。
幽默的拒絕話語藏着令人絕望的态度。
她一定是察覺到了自己的這份心意。
不想被讨厭。
不想被疏遠。
前方仿佛是無盡的黑暗,無論如何努力都看不到未來。
他的眼睛就像那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閃爍着微弱而凄涼的光芒。
他的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不想被讨厭,不想被察覺出自己的心意,想快點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