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狂傲的冷笑，怎麼可能認錯你呢？化成灰我也認識你，她說：“我就喜歡跟人過不去。廢話少說，摘下來。”

狗子似乎微微顫抖，好聽的少年嗓音帶着一股哽咽。

周圍全是人。

有柳娟，有花魁，有各種各樣的嫖客。

那麼多人的眼神，有的是幸災樂禍，有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仿佛無地自容，小聲道：“一定要當着那麼多人，露出我殘缺醜陋的臉嗎？可以換個地方嗎，隻有我們兩人……”

“不可以！”開玩笑！我們兩人，你把我殺了抛屍荒野都沒人知道！姜明想也沒想就拒絕。

得知姜明的真實身份之後，幾個姑娘調笑道：“狗子，你就摘下來嘛！哈哈哈哈！我們都知道你長得醜！正好也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就是！摘下來啊！”

幾個纨绔子弟摟着漂亮的女孩，興趣十足的笑道：“我倒要看看最醜的人有多醜，哈哈哈！”

依舊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多。

狗子譏諷的掃了一眼附和姜明的人，在不知道姜明是姜國公主的時候，這些人均是瞧不起姜明，鄙視、嘲笑姜明，一旦得知姜明原來真的是公主，所有人态度立刻變了。

人性果真是趨炎附勢啊。

蘇泉有一絲不忍，他剛想上前，就被幾個天命宮弟子攔住，“師兄冷靜。你何必為了一個區區龜奴，惹怒姜明公主呢，還會連累天命宮，說不定師尊也會被牽連啊！”

蘇泉猶豫了。

他是天命宮弟子，有太多的的不得已而為之了！

不能連累天命宮！

姜明趾高氣揚的坐在座位上，冷冷看着狗子。

狗子仿佛被一盆水澆了個透心涼一樣，他的手顫抖着，撫上自己銀灰色的假面，卻遲遲不肯摘下。

“快點！”

“别吊人胃口！”

花魁圓圓有點不忍，顫聲的對姜明道：“那個……狗子……可不可以……”

姜明一個眼神掃向花魁。

她的眉宇間全是狠厲之色，仿佛下一刻就會暴起殺人一般。

圓圓終究是住了嘴。

柳娟譏諷的看了圓圓一眼，冷哼。

狗子求助一般看向姜明，卻見到姜明對着他邪魅一笑，陰森森道：“快點。”

狗子自暴自棄一般扯下自己的面具，一張臉露了出來。

被火灼傷過的臉。

一張被盡數毀去了的臉。

狗子的尊嚴猶如被抛棄的面具一樣，被人踩碎在腳下。

狗子難堪無比，狗子無地自容。

一個纨绔公子摟着兩位少女，作出嘔吐狀，大罵道：“太醜了！真醜！惡心！醜的我要把剛吃下去的飯都吐出來了！吐了吐了！”

衆人的目光有的是憐憫，有的是愧疚，有的則是震驚。

大家都對狗子那殘缺的臉評頭論足，指指點點。

狗子一個人站在人群中間。

狗子全身顫抖，聲音嘶啞，看着姜明道：“你滿意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狗子不等姜明回答就想要離開。

“等一下！”姜明突然踩着桌子躍到他面前。

蘇泉再也忍不住了，瞪着姜明道：“你又想做什麼。”

狗子詫異的回頭，就看到姜明的那張臉。

臉有點圓潤，再加上小小的嬰兒肥，就是生氣也顯得有點可愛……

但這個姜明平素最陰險了，最喜歡用她人畜無害嬰兒肥的小臉扮豬吃老虎。

姜明突然伸出手，撫上狗子的臉。

狗子一愣，整個人微微一頓，臉不由得稍微紅了一下，“你做什麼？”

姜明摸了摸，得出一個結論，這張臉是真的人臉，他的臉上絕對沒有人皮面具之類的東西。易容術需要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一般是死人皮做的，摸着和人皮的紋理一樣，但人皮面具貼在臉上，會和人皮膚真實的溫度有一點點細微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