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隻覺得有個東西朝自己飛過來了。
大數據系統:“宿主,前方有障礙物,記得閃避!”
障礙物是個人。
自己要是不接的話,這人腦袋砸到亂石不死也成白癡。
前思後想,她顧不得追黑衣人,連忙接住那人。
大數據系統:“宿主,這是殘酷的修真界,強者為尊,這是一個野蠻的,需要掠奪他人生命才能存活的修真界!現代文明裡人人平等、尊重生命的現代思想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是錯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是對的……”
系統還沒說完,姜明點了系統的叉号。
垃圾系統,廢話挺多。
扔過來的那人力道太大,帶着她在亂葬崗一旁的亂石堆裡滾了幾滾才穩定身形,鋒利的石頭倒是割的她又添了幾處新傷。
這麼一滾,她臉上的面紗倒是掉了!
原本這面紗就是為了防臭,系的本來就不牢固,所以姜明也沒怎麼驚訝。
姜明滿頭泥土,兩個丸子頭也有一個散了,她顧不得太多,想要接着去追,這才發現黑衣人早就沒了影子!
追丢了!
姜明惱怒不已。
“算他走運!哼!”姜明憤恨不已。
那人驚訝道:“公主?你來亂葬崗做什麼?還是大半夜?還這麼狼狽!”
姜明雖然穿着一身翠綠衣服,但是臉上、手上皆是細細小小的傷口,衣服也被血染的點點血紅。
狗子看着姜明臉上那斑駁的血痕,目光有點冷。
姜明卻不以為意,沉浸在追丢了兇手的悔恨之中。
她一回頭,看是狗子,不由得大驚,道:“你大半夜的在亂葬崗做什麼?還帶着小鐵鍬?”
挖墳的嗎?還是盜墓啊?
也不怪姜明想多,大半夜,狗子一個人,出現在亂葬崗,還扛着小鐵鍬……
不是挖墳難道是挖地道嗎?
狗子一愣,伸出手想要擦一擦姜明臉上的血污。
姜明卻警惕的退後一步。
狗子:“……”
姜明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狗子連忙正經的說:“我說了你不會打我吧?”
“不打。”
“我在采死人油,就是屍油。”狗子滔滔不絕的說着,“屍油有一股詭異的香氣,動物油脂本來就比植物油脂更容易吸收,何況是人的呢,一些香膏用人油做的話,會更容易吸收融入人的身體,使人的皮膚滑膩清爽,還帶着一股香氣,使男人魂牽夢繞,無法忘懷。尤其是把這種香膏塗抹在肚臍……”
狗子還沒說完,姜明一腳就踹下去!
踹的狗子滾了兩滾,頭上全是泥土。
他狼狽的爬起來,憤怒咆哮,問:“你幹嘛打我!”
姜明冷然看着他,眉宇間全是怒意。
他連忙道:“我開玩笑的,逗逗你不行嗎?我是來采夜間才開的血昙花的。昙花隻有晚上才能開,我這才在這裡等它開花。”
姜明顔色稍微緩和。
“我是給人化妝的嘛,自然要準備獨門秘方香粉了,為了謀生,我既要搜羅各種古怪的藥方,又要搜羅香粉香料之類的做法。你懂得,畢竟我是要吃飯的嘛。”狗子說。
姜明聽了心裡不由得有點難過,有點‘哀民生之多艱’,感慨道:“你們要吃飯這麼不容易的嗎?”
她不理解,她的富貴,她的權勢,是與生俱來的,是她早就習慣的。
她無法想象,如果自己有一天不再是公主,每天三餐都吃不上,那麼她要怎麼謀生?吹唢呐賺錢嗎?這想都不敢想!
她已經習慣了衣食無憂的日子,她無法想象狗子這樣的人是要如何生活的。
他們……要吃飯都不容易啊,可能還要熬夜工作……
狗子滿不在意的說:“是啊,吃飯不容易,畢竟我的盒飯是人嘛。有時候還需要自己圈養,就像你們養牛羊一眼……”
姜明心中疑窦越來越大。
狗子又說:“是比喻!我賣香粉,人給我錢,所以我的飯就是人!”
姜明:“……”吓得我一身冷汗。
狗子又在滔滔不絕,笑着坐在怒氣沖沖的姜明旁邊,神秘兮兮說:“你知道血昙花是什麼嗎?”
“紅色的昙花?這倒是挺稀奇的。”姜明納悶,昙花一般都是白色的,聽說有紅色的昙花,姜明倒是高興起來,想要見識見識。
狗子用一種‘你真聰明’的贊許目光看着她,接着道:“不錯,據說長在墳地的昙花因為吸飽了人血,所以才能長出那種邪性的、豔麗無比的紅色昙花,這就是血昙花,這種血色昙花比一般的昙花開的更早,更美麗,因為裡面寄宿着枉死之人的怨氣,每一個看到它……”
狗子還沒說完,姜明擡起一腳就想要踹過去!
狗子連忙一滾,躲開姜明的那一腳,道:“你怎麼老是喜歡打我!你不要欺人太甚!”
姜明心道這人太過于古怪,不知底細,而且行為言語詭異的很,還是暫時不跟他發生沖突好了,這荒郊野嶺的,我被他殺了也無人知曉,這處又是亂葬崗,說不定還省得他抛屍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