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連忙爬起來,背着天玺繼續走。
再不走出這片鬼山林,萬一徐道合他們幾個帶着人搜查過來,以她的力氣,隻能乖乖自挂東南枝了。
還有那個神經病一樣的大叔,精神似乎不太正常啊!要是神經病大叔抓到他們,也不知會發生什麼。
大雨激蕩的沖刷着地面,狂風大作,飛舞的樹枝像是鞭子一樣抽着人,還有那荊棘枝條,在狂風的影響下,就像是長着倒刺的鞭子,這一下就要人半條命。
但是,不能回頭,隻能往前走。
到底該去哪兒呢?
姜明的面前出現了兩條路。
她不知道該走哪一條。
天玺似乎醒了,他蒼白的手指了其中一條,有氣無力的說:“去客棧,玄天教的人應該來接我們了。”
姜明大喜過望,你小子果然通風報信了,不錯不錯,隻要玄天教的長老來,楚敬業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姜明正打算走,想起什麼,突然問:“師尊不會也來接我們吧?”
天玺不說話,他躺在姜明背後,不知是死是活。
走了許久,姜明看到了一座破廟。
于是,姜明便背着天玺進去躲雨。
破廟很是簡陋,隻有一個木佛,還有一個香案,香灰有,但很少,屋頂有些漏雨,有一小半的屋頂都塌了。
不過,荒郊野外的,能有片瓦遮住腦袋就好。
外面是大雨嘩啦之聲。
姜明心中百轉千回,花花腸子咕噜咕噜的,師尊好像和楚敬業是竹馬竹馬啊?這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啊?
姜明腦海中浮現一副場景,師尊與楚敬業見面,二人激動的抱在一起!敬業!延康!二人激動的叫着彼此的名字,楚敬業說:“康康,你的竹馬要借你的徒弟一下啦!”師尊連忙點頭,“好的,徒弟哪有竹馬重要啊……”然後師尊、楚敬業、徐道合三人抱在一起,激動的說:“我們永遠是漿糊三賤客!”
姜明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醒來,天玺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口被人包紮過了。
他一回頭,就看到姜明睡相奇差的躺在幹草堆上。
姜明頭上有的是血污,有的是泥濘,她的身上皮肉傷很多,大傷倒是沒有,隻是這傷口太多,必定很疼,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她睡眠,她呼呼大睡,流着口水睡姿像是奔月的嫦娥一樣,可能是太累了,呼噜聲倒像是下凡後窩在豬窩裡的天蓬元帥。
姜明大傷其實也有,隻不過被系統修複了。
然而吸引天玺目光的不是姜明的睡姿,也不是姜明的呼噜聲,而是姜明的一縷頭發。
那一縷頭發似乎是茶色的。
天玺突然想起以前姜明在皇宮裡,每三天洗一次頭,玉嬷嬷都會拿出一瓶洗發水,說是宮廷秘制,可以使頭發烏黑亮麗……
姜明出了皇宮,在玄天教,雪竹,哦,不,楚幽曳也很聽玉嬷嬷的話,每三天就幫姜明洗頭,洗發水就是那詭異的宮廷秘制洗發水,能讓頭發烏黑。
以前,他以為是什麼黑芝麻水之類的秘藥……
現在想想,那可能是染發劑?
姜明的頭發不是黑色的!
天玺伸出手,抓了一把姜明的頭發,昨晚下雨,姜明淋了雨,頭發泡了一晚上的水,再加上楚幽曳走了,姜明貌似就沒怎麼洗頭?所以大雨一沖,她的頭發就露出本來的顔色。
是很漂亮的茶色。
很純淨的茶色。
但……
姜明也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尴尬的笑道:“這個……咳咳,我母後的頭發實際上也是茶色的,隻是茶色頭發會讓人想起以前滅掉的蜀國皇室後裔,我母後其實隻是混有一點西域血統而已。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懂的。我其實也是剛知道的,畢竟我用那種洗發水洗頭很勤快的,所以一直沒發現我的發色微微有點不大一樣。”
天玺哦了一聲。
“對啊,你記不記得我舅舅,他的頭發看起來是黑色的,其實是染的。”姜明說。
天玺又嗯了一聲,這種事情其實我不感興趣啊,你這麼着急解釋,貌似隻能證明你心虛啊!
姜明心道:糟糕,我的公主身份存疑啊,我可能是個冒牌公主啊!誰幹的!怎麼回事?到底該問誰?
完蛋了,這事情要是敗落,公主沒法當也就算了,搞不好還會被砍頭啊!
姜明想要幫天玺接骨,但是天玺拒絕,理由是姜明藥理課沒有及格,他怕姜明的手藝不行。
于是姜明就一直背着天玺前進。
為了避開楚敬業等人,姜明一直挑人迹罕至的小路走,哪怕那種小路迂回也無所謂。
所幸的是,倒也沒遇到楚敬業那些人。
路過小鎮子的時候,天玺傷重,還發着高燒,姜明安頓好他便決定去買一點藥,于是她喬裝打扮,專門去一家不起眼的藥鋪買藥。
天玺自然是需要接骨,再加上傷口多,遭了雨,二人均是有點發燒,她還好一點,天玺就很嚴重了。
所以,買藥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