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的心潮澎湃在歲月的流轉中逐漸寂滅,曾經閃光的理想不知何時落下了層層塵土,在日複一日的慣性靜默中變得黯淡無光。
在軌道偏移之後,所有的堅持都不再有意義。
好在,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過往那些曾真正抓住過他全部心神的事物,在如今的他看來不過是不值一提的愚人說夢。
“我當初要是再小心些,就好了……”未盡的言語湮沒在唇齒間,掀起一陣微不可查的遺憾。
再小心些,誣陷的手段再高明一點;再小心些,别給你這塊靈力糖塊;再小心些,從最初就不要迷失方向,從而一不小心踏上今天的道路……
隻是,人總得向前看的。
胡天将手心中有些縮小的糖塊輕輕地放在眼前的地面上,調動起全身僅剩的靈力與身上的那股壓制力量抗衡,緩緩站起來,擡頭看向不知何時走到夏尋身側的風紀督隊長,開口笑道:“别緊張,先不說現場有這麼多風紀督的人在,這位叫夏尋的修士我也是打不過的,所以我不會蠢到直接動手的。
“再看看溯影石吧,剛剛那位參賽人員不是說他沒有作弊嗎,看了影像或許就能知道了。”
操弄着石頭的季羽聞言擡眸看向隊長,等待隊長示意。
不是他必須得等人下令,他又和風紀督沒什麼關系,隻是他覺得調出比賽時的影像着實沒有必要。那個時候他就站在夏尋和那名男子中間,那人有沒有作弊,他最清楚不過。
他隻是有些好奇,又有些着實看不慣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所以才沒有在風紀督将人扣押時第一時間制止,而是退于幕後細緻觀察。
雖然之前隻是聽聞過風紀督的作風,從未真實見過,但他敢斷言,就憑他在這短短時間裡見到的風紀督隊長的為人,斷是不會做出那種屈打成招的事情。
所以,将那人以作弊的污名扣押,到底是出于什麼理由呢?
季羽饒有興味地盯着隊長,隊長對這道目光視若無睹,隻是沉默地盯着胡天,伴随着賽場上不間斷的“我是清白的!”哭喊,一時之間形成一種詭異的氛圍。
沒有隊長下令,風紀督的人自是不會去查看影像,更别說現在守着溯影石的是星焰谷的少谷主,一般也沒人能差遣得動他。
見無法說動隊長,胡天張開雙臂,示意風紀督的人可以上前逮捕,“怎麼了,我們的風紀督大隊長,你總不會是沒有證據想要屈打成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