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對啊，我都忙碌辛苦了那麼長時間，也是時候去休息了。”

祭台裂開縫隙，碎石滾落台面，發出細小的沉悶聲響。

說到這裡，他不禁擡手掩住自己的嘴巴打了個哈欠，像是真的感覺到了困倦一樣。

但夏尋和他都心知肚明，這場安睡，會是真正的永遠死亡。

他這麼說，不過是留給彼此最後的體面。

“嗯？還不走？是在等着我給你出謀劃策嗎？可饒了我這個老人家吧，他已經動了太多的腦子，最後就讓他清靜些吧。”

“不，不是這個。”

夏尋搖搖頭。

她本想問的，是他當年為什麼要做下這種事？為什麼不能和師父掌門他們商量一下？

他對“暗影”了解如此之深，對宗門弟子也不是全無感情，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好好商量一下呢？明明隻要好好商量，說不定能得到更美好一點的結局。

他為什麼獨自背負起一切，又造下如此殺孽？

他們曾有過的溫情時刻，真的無法動搖他的心神片刻嗎？

明明他還能分神來安慰她這個素味平生的陌生人，為什麼偏偏對他的熟識、對他自己如此殘忍？

她還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問，還有好多好多的疑問想要得到答案。

但她看了眼前的樂天雲許久，最後還是歎口氣。

“算了，沒什麼。”

過去的事情，再怎麼說也太遲了，而且，都到最後了，還是讓他走的安甯些吧。

不論是對他的感謝，還是最基本的道德。

“祝你好夢常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