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些人沒有給他留退路,他也不想要後退,他想趁着機會探聽出更多的情報,哪怕自己會因此而喪命。”
說到這裡,他緩緩眨了眨眼睛,壓下心底滋生出的莫名情緒。
所以說,他就從沒有這麼崇高宏大的理想,平生所求也不過是能過上平靜的生活而已。
怎麼會有這樣的把他人的性命、世道的公正放在自己安危之前的傻瓜呢。
“‘引夢歸’是妖界最為強大的妖怪,雖然沒有形體,但它也不是隻能在妖界生存,隻不過為了各界的安危,一直不允許其出境而已。因為它一旦離開離開妖界,為了自身的生存,它會不斷的增殖尋找宿主寄生,并分泌未知物質直至将所處的空間環境變作适合自己生存的地界。”
“據他所說,仙界上層裡早就有人走私了一批‘引夢歸’,也正因此才大筆注資了研修室,專門用來尋找能幫助‘引夢歸’寄生的材料,在經過長達百年的試驗之後,他們終于發現,那種普普通通的紫淩草恰是最佳的輔助材料。”
他雙手虛虛合攏住茶杯,十指摩挲在冰涼的杯壁上。
室内的溫度有些太高了,融化挂落杯壁的水珠與手掌滲出的濕意所糾纏,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是他自己的憤怒融化了冰晶,還是旁人那因無法普度衆生苦難所流的淚水滾落在他的掌心。
但那都一樣,都是一樣的滾燙。
“我答應幫他收集紫淩草,不讓過多的數量流入研修室,我們約好了下次的看診期再見的……”
未語的沉默消失在心知的肚明,心照不宣的餘白是無法訴盡的言語。
在一切的一切都過去之後的坦言中,他擡眼對上夏尋的眼睛。
“你說他直至死亡仍在呼喚渴求着紫淩草?他盡責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