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谷。紅霞缭繞,萬豔芬芳,端的是一派奢華迷離。
合歡宗的宮殿綿延在山脊之上,像是一條盤旋的美女蛇,媚骨妖娆。
冉竹意外穿到這裡已經十五年。從随時可能餓死自己的小破孩,到如今精緻生活每一天的修仙弟子,民生指數有了質的飛越。
每天混吃等死,看看雲,賞賞花,有空練一場瑜伽。
有時候,她也會懷疑系統其實是挂羊頭賣狗肉,明明是個養老系統,非要虛假宣傳,把自己包裝成快穿系統。
她就不明白了,這玩意到底快在哪裡,時間是按光年計的嗎?
十五年啊十五年,隔壁流光閣都差點滿門滅絕了,她還沒見到任務男主,甚至連随身系統也是個死機狀态。
這日,冉竹繼續在合歡宗躺平,順便升級一下那不怎麼重要的修為。
她剛調整好躺平姿勢,房間木門就被人敲得震天響。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個凄凄慘慘的“嘤嘤”之聲:
“冉師妹,瑤瑤說……讓我不要再去找她……”
荊搖搖,隔壁師叔麾下大師姐,戀愛腦男子誘捕器,合歡宗養魚技術的集大成者。
她魚塘中的魚兒,個個像邪了門似的,為她生,為她死,為她舔狗一輩子。他們都妄想成為她的唯一,其實到最後,都是一隻魚。
冉竹想到這裡,嘴角不由地抽搐。
像個恨鐵不成鋼的老母親,她歎息一聲,起身打開房門。
一個淚眼婆娑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他表情痛苦而猙獰,眉頭旋轉跳躍,扭成麻花:
“冉師妹,她、她說我們要先冷靜一段時間,思考該不該去尋找新的幸福。”
翻譯下就是:你先做一段時間的備胎,我去撩男神看看。
真是玩得一手好PUA。
冉竹眉毛斜挑,立住一股正氣:“盛師兄,這邊建議你無需冷靜,直接分手。分手當日記得告訴我,我給你準備禮炮和鑼鼓。”
盛銘目瞪口呆,以一個呼天搶地的姿勢,振臂一吼:“不!我離不開她!”
冉竹:“……”
戀愛腦發病實在恐怖。這一吼令她瞳孔緊縮,戰術後仰,以至于萌生了送他去挖野菜的想法。
見她表情不對,盛銘尴尬地咳嗽兩聲。他收斂起部分情緒,改成抒發深情的表達方式:
“師妹,你知道嗎?我離不開她,就像魚兒離不開水,就像鳥兒離不開天……”
“打住!”冉竹腳趾勾緊,眉頭深鎖。
太難受了,誰來把這貨叉出去。
如果她有錯,請用法律制裁她,而不是用土味情話攻擊她。
不過他這幾句話,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比如自我定位就挺準确的。
不要懷疑,你就是一隻魚。
盛銘被她這聲正義的怒吼噎了好半晌,還是鼓起勇氣道:“……冉師妹,你平常鬼點子最多,快想想法子,幫師兄挽回這段感情。”
“好說,”冉竹熟練地攤開手掌,“v我50,為你私人定制挽回課程,九成把握複活前任,啊呸,複合前任。”
“能行嗎?”
“不行包退。”
“好!”盛銘懷着激動的心情,慷慨掏出了儲物袋,豪放給錢。
冉竹熟練收下亮晶晶的靈石:“多謝惠顧。”
盛銘:“冉師妹,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她微斂眸光,擡頭望向遠方,深沉道:“首先,你應該成為一個猛男。”
盛銘大驚:“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