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沒抵觸,反而溫順地低着頭,任她在腦袋上搓揉。
冉竹手忙腳亂,給他搞出一個炸毛的蓬松發型後,終于滿意地停手了。然後又立馬開始催他:“快上車,被閣主看見你,又是麻煩事。”
前腳,她剛把人連拖帶拽地塞進了灑水車。
後腳,老閣主便領着流光閣的一幹人等湧進煉器室,感激涕零地嚎道:
“冉姑娘,多謝你救了流光閣,你就是流光閣的恩人呐!”
冉竹很謙虛地拱手:“閣主言重了,晚輩舉手之勞而已。”
老閣主白須一撸,如狼似虎的眼神投在了她身後的【灑水車】上:“冉姑娘,你這飛行法寶可以賣給我們麼?”
這白嫖還上瘾了?
冉竹(雖然但是還是要保持微笑):“不賣的。”
老閣主:“那圖紙可不可以……”
冉竹(微笑):“不可以。”
雙方又進行了三回合的人情世故。終于,老閣主開始收尾:“冉姑娘對我流光閣,如同再造之恩,真不知道怎樣才能感謝你。”
冉竹再次拱手:“閣主折煞晚輩。合歡宗與流光閣同氣連枝,理應互相幫助。”
老閣主:“不如我送冉姑娘一份禮物吧,聊表謝意。”
還有這等好事!
流光閣,煉器師的搖籃,技術工的基地;流光閣,吃的是草,産出是寶,誰來了都說好。
冉竹喜得心花怒放,但表面上還要裝成廉潔自律、兩袖清風:“不可不可,怎能讓閣主破費。”
“冉姑娘喜歡什麼樣的物件呢?”老閣主果然大方,絲毫不考慮冉竹的謙虛,立即開始籌備禮品名單了。
“我……”
冉竹支支吾吾起來。她覺得由自己來提,好像顯得格局忒小了,非常不大氣。
幸好在這時候,善于察言觀色的任鐵降,立馬站出來解圍:“哎呀冉姑娘,你就别再不好意思了。”
他轉頭對老閣主行了一禮:“閣主,冉姑娘她羞于啟齒,就讓弟子代言吧。弟子清楚她心中所求之物是什麼。”
嗯?你清楚……
清楚啥?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要什麼。
冉竹很懵逼地看着他。他卻胸有成竹,用高亢而嘹亮的聲音宣布道:
“閣主,冉姑娘喜歡我們大殿的兩扇門,不如我們卸下來送給她,如何?”
冉竹:???
兄台,她有一段含媽量極高的語音,不知你想不想當衆聽一聽。
卸尼瑪啊卸,她想把你卸下來裝門上!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智障,竟然養得如此出類拔萃,令人敬佩。
聽他一席話,老閣主拍闆得很果決:“好!來人啊,就這麼辦!”
說幹就幹。冉竹甚至來不及拒絕,這幫流光閣的煉器師便忙活上了。
在她生無可戀的目光中,煉器師們揮舞着他們的細胳膊小腿兒,氣喘籲籲地幹起了木工活,硬是把那破爛又沉重的朱漆大門給拆了。
然後他們自作聰明,将兩扇門壘到了她【灑水車】的水箱頂上,看起來像生出了兩隻紅翅膀。
這個地方冉竹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了。
她找到悠閑散步的尤清寒,二話不說,一并塞進車廂裡。
然後再别流光閣,揮揮手,隻帶走兩片破門。
冉竹剛要上車,任鐵降跑過來沖她擠眉弄眼:“冉姑娘,看在我們的緣分上,求你多在瑤瑤面前為我說好話。”
“放心吧,任道友,”她拍拍任鐵降的肩,笑得光明磊落,“說好話,我一直很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