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無蕭:?
“不對啊,你這針上面沒有穿線,”冉竹驚訝之餘,又顯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難道你想……”
褚無蕭就快吓哭:“師妹,求你饒了我吧。”
“我知道了,”冉竹茅塞頓開,拍手道,“你拿着針,又沒穿線,一定是想給我刺個青玩玩,是吧?”
褚無蕭:??
冉竹站起來,繞着走到他身後,陰恻恻道:“褚師兄,你都不知道我喜歡的圖樣,就來給我刺青啊。這樣吧,不如先讓我幫你刺,我知道你喜歡狗。”
褚無蕭隻覺得自己動彈不得的右手臂,忽然被人大力握住,骨頭幾乎要被捏碎了,咯吱咯吱地響。
然後他的右手就這麼毫無征兆地,拐了個彎,朝着自己的肩頭猛紮過來。
針尖鋒利,不費吹灰之力就刺破衣衫,深深地沒入他的皮膚裡。
他甚至感覺自己聽見了皮肉被穿破的聲音,細微的,令人毛骨悚然。
“啊啊啊啊啊!”
這個毒是要死人的!怎麼辦怎麼辦,針紮到他了,他就要死了,丹田破裂而死!
褚無蕭眼前漆黑,頭皮一陣麻一陣痛,發絲“淅淅索索”像鐮刀下的稻草,大把大把地落。
随之,他全身上下被什麼東西使勁擰着,從毛孔裡争先恐後地淌出水流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時正在發生什麼。無限恐懼之下,他隻能瞪大眼睛,連呼喊的聲音都無法發出。
下一刻,他絕望地垂下了手臂。
嗯,垂下手臂?
太好了,方才動彈不得的身體,居然能動了!
褚無蕭吓跑的三魂,瞬間從地獄回來了。他顧不上許多,撒開腳丫子就往外狂奔,窗子也不翻了,直接沖門走。
怎麼近怎麼來!
隻要在一個時辰之内服下解藥,一切都還不晚。
褚無蕭奪門而逃,而站在他身後的“冉竹”一臉木然,看着滿屋狼藉無動于衷。
忽然之間,她憑空消失,化為一張人形符紙,飄然墜落。
墜至半空,人形符紙被兩根纖長的手指夾住。
窗外月光移動,照亮了手指主人的臉。冷白的皮膚,水墨遠山的眉,再點綴上烏黑潤澤的星眸,在這幽冥般的暗夜裡,竟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之美。
一隻黑貓跳了上來。它大搖大擺地搖着尾巴,琥珀色眼珠晶亮,沖神情冷峻的少年咧嘴笑:
“不錯啊後生,紙傀儡用得出神入化,差點連我都被騙到。”
“作弄人的小把戲罷了,”淮璃漫不經心地瞥了它一眼,“本來想直接結果他,你非攔着。”
“诶,不能死不能死。若是出了人命,金老妖婆就該察覺了,”黑貓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粉嫩的鼻頭,“倒是你,出手這麼狠,幫丫頭出氣啊?”
“誰幫她了,”淮璃輕輕一哂,眼角不由地瞟向帳子裡熟睡到天地不知的少女,“我這不是為民除害麼?”
黑貓垂下尖耳朵:“行,你就嘴硬吧。聽我一句勸,合歡宗的女人不可信,真心什麼的更是托付不得。你若執迷不悟,早晚有一日會後悔的!”
“後悔?”淮璃似笑非笑地看了它兩眼,“你是指當年你暗戀金花容結果被狠狠拒絕的那件事?”
黑貓:“……”
他為什麼又知道!
老天爺,它可什麼都沒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