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走路崴腳?
聞所未聞!
丁靜聞言大為震驚,對這個說法将信将疑,出于禮貌還是沒有追問。
林清婉臉不紅心不跳,手腳不顫抖眼神不躲閃,就差把“我沒說謊”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是夜,峰中燈火逐漸點亮,萬物陷入沉寂,巡邏弟子隻在遠處梭巡,并不靠近月離君的寝居。他們手持火把,按照以往路線遊弋。
兩團烏漆麻黑的影子悄聲鑽入灌木叢,擠着枝枝條條往前方爬,身高腿長的那個開口,聲音有點無奈:“小師妹,我們為何如此行徑?還穿了夜行衣……跟要做賊似的。”
“大師兄,我們就是要做賊。”小師妹說,“二師兄不肯讓我為他療傷,說什麼這次好了還有下次,新傷舊傷無窮盡也,治他就是浪費靈力。好,他不讓我治,我偷偷去藏寶閣找靈丹妙藥給他,他還能丢回來不成?”
二人壓着新枝脆葉在叢中匍匐前進,白灼華伸着臂蹬着腿,沉默了一會後道:“可是……”
“沒有可是!”秋夭夭“哎呀”一聲,“大師兄你怎麼變得優柔寡斷的,好不爽快!”
音落,前路豁然開朗,灌木叢被人扒開,火把照在秋夭夭和白灼華的臉上,秋夭夭石化了似的,一口氣哽在喉中,差點沒順下去。
“師叔。”巡防弟子朝他二人見禮,撒開扒着草叢的手,領着其餘人走了。
一片綠意重回眼前,秋夭夭尴尬地笑笑,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裳,抖落上面沾的泥土。白灼華這才接上适才的話:“可是我們不必偷偷摸摸,大可以直接前去師尊院子,說是有事相商。”
秋夭夭摸了摸鼻尖:“反正到了院子也要悄摸着找腰牌,倒不如将謹慎貫徹始終,先習慣些,哈哈。”
白灼華生着桃花眼,這雙看草木都生秋波的眼睛正望着她,他笑着搖搖頭,又順着小師妹的意思應了一聲。
秋夭夭早先就留意着月離君的作息,眼下已經亥時,不出意外她一定入睡了,但他們還是屏息斂聲,畢竟她修為高深,小心一點總不會錯。
白灼華掏出兩張符紙,食指在上面勾勾畫畫,最後一筆落下,無形的筆畫化為實質,接着那黃紙猶如火燒一般漸漸消逝,生了效力将二人的氣息隐去。他畫的是隐息符,隻能隐氣息,不能隐身形。
秋夭夭歎一口氣:“好師兄快快學會隐身咒吧,這樣我們就好辦事了。”
她說起話來老成熟練,絲毫不像個半大孩子。白灼華笑道:“難為你把偷雞摸狗說得如此正經。”
秋夭夭被他戳中心思也不跳腳,隻管朝前頭去。二人來到院子裡,悄無聲息踏上卵石路,逐漸靠近屋舍,一看就被吓一跳。
不對!屋子裡燈火通明,本該在床鋪上的人此刻正坐在案前,燭火打下的剪影映在窗紙上,林清婉沒睡!
天要亡我!
秋夭夭閉緊嘴巴,趕忙着要拉大師兄跑路,孰料白灼華跟個石頭一樣杵在原地,拉也拉不動,拽也拽不走。她正準備開口喊他,他才回神說道:“那兒有東西。”
秋夭夭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但見樹林中的石桌台上,有一塊亮晶晶的東西在夜幕裡閃着光。它位置放得巧妙,反射的光不大,不會惹眼,但凡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人忽略過去,他倆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天助我也!
竟是峰主腰牌!
秋夭夭喜不自勝,趕緊撿起牌子往衣衫裡塞,她沖白灼華打個手勢,示意快走。二人快步離去,行至中途猝不及防闖見一個人。
丁靜與他倆大眼瞪小眼,有些摸不着頭腦,她指着秋夭夭鼓鼓囊囊的懷裡,直直問:“這是什麼?”
她倆關系不錯,先前幾人被月離君罰,丁靜總會想方設法留下一些吃食塞給他們,偷摸着找些軟墊、藥膏給幾人,讓他們好受一點。再加上兩人的脾氣性格實在很對味,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秋夭夭坦白:“丁姐姐,師尊的腰牌遺落在林子裡,我們打算用它去藏寶閣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