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四人踏上前往廉貞城的旅途,馬蹄聲聲,車輪滾滾。林清婉擺脫人設,一身清爽,她瞅向車座上的布包,問:“夭夭,你帶了些什麼?這麼大個包。”
秋夭夭傻笑一聲,把包提起來,解開繩結攤開布袋,展現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她挑出面上的彈弓,蓄力拉開彈力繩,嘣地彈了一下空氣。
林清婉捧場:“這把弓挺有勁。”
秋夭夭揚眉:“那可不,大師兄送的,二師兄也有一把呢。”
“這些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藥。”她扒拉開第二層的瓶瓶罐罐,翻開各種花啊、草啊,吃的、喝的,甚至還有泥雕、草人,找出最底下的匕首利器,“這種刀具我很少會用,平常都是用拳頭。”
秋夭夭伸出手甩開袖子,五指捏成拳:“掄圓了打,一個頂倆。”
前面這輛車充滿歡聲笑語,後邊那輛車鴉雀無聲,靜得落一根針都能聽見。大概一盞茶後,白灼華出聲:“師弟,傷恢複得如何?”
褚青雲撩起珠簾,望着窗外:“有師尊在,當日便已痊愈。”
接着林清婉便聽到一聲系統播報,【恭喜宿主,男主好感度增加10點。目前男主好感度為:0點。】
蒼天不負有心人,努力了幾個月,終于掙成非負數了。
常青小樹在視野裡倒退,馬車速度變緩,逐漸靠近古老城門,城門上邊寫着“廉貞城”三字,過了關卡,馬車緩緩停下。褚青雲跳下車轅,邁向林清婉。
兩個車夫給林清婉行禮後,調轉車頭走了。林清婉帶着三個徒弟找了一家客棧,要了四間頭房,随後讓他們自行安頓,不要亂跑。
約莫幾個時辰後,臨近晌午,褚青雲聽見一陣敲門聲。他上前去開門,瞅見抱着一摞布料的林清婉。
她跨進房裡,把布料放在軟榻上,抖開最上面的綢緞,竟然是一件衣服,而且是绫羅錦緞制成的上好衣裳。
林清婉牽起衣衫在褚青雲身前比了比,滿意道:“剛好合适,穿上試試。”
褚青雲目不轉睛地望着她,說:“不必破費,以前的衣服還能穿。”
林清婉道:“以前的衣服,弟子服?都洗包漿了。好徒兒,快試試。”話罷将衣衫塞給他。
褚青雲抱着衣服,定定瞪着她,直言問道:“你不出去,我怎麼穿?”
林清婉睜大眼睛,語氣驚奇:“就這樣穿啊,裡衣又不需要脫,把外套垮了,換上新衣裳,不就行了?”
她坐上木凳,倒了一杯茶:“難不成你害羞?半大小子害什麼羞,又不是黃花大姑娘。況且為師一把年紀,思想健康,是不會對自己徒弟生出歹念的。”
此番言語不知哪一點刺激到褚青雲,他面上閃過一絲不悅,咵地一下脫掉外衣,穿上錦緞。林清婉放下茶杯,彎身為他系好衣帶。褚青雲覺得腰癢癢的,後撤一步:“我自己來。”
他原就生得好看,皮膚白皙,五官精緻,配上一身錦衣,襯得他愈發水靈,像個嬌養的公子哥。
褚青雲不太适應這麼好的面料,覺得跟以前的粗布衣衫比起來,差别太大,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摸着琥珀色的綢緞,猶疑地問:“這個顔色,會不會太鮮亮了點?”
林清婉非常滿意地笑了一下,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看軟榻上的衣服,全是鮮豔的顔色。她說:“小孩子就是要穿鮮亮的,有朝氣,有活力。”
褚青雲的視線投向那疊衣裳,又問:“師兄師妹們也有嗎?”
林清婉“嗯”了一聲:“都有都有,不會偏頗。”
褚青雲眼皮一垂:“哦。”
林清婉站起身來,一手推着他的背往外走:“吃飯。”
二人穿過走廊,沿着台階下到一樓,客棧前堂座無虛席,生意很好。白灼華與秋夭夭已候在下邊,占了一桌靠邊的位置。
他二人一個穿着松綠色,一個穿着桃夭色,皆是十分适合他們的顔色。坐在那裡,很是吸睛,一眼便能瞧見。
“師尊、二師兄!”秋夭夭站起來招手。
林清婉與褚青雲一落座,就聽到旁桌的人在讨論——
一人飲盡杯中酒,咂嘴道:“前幾日知道廉貞城今晚會有競寶大會,路上緊趕慢趕,終究是趕上了。”
另一人看了眼外頭:“恰逢端午時節,瞧這城裡多熱鬧,一下子聚集了這麼多人,客棧緊俏,差點訂不到客房,連稍房都沒了,隻有大通鋪。我看這些人啊,大多跟我們一樣,都是外鄉客,聽聞有競寶會,來瞧熱鬧的。”
那人擺頭說:“诶,兄弟,我看不盡然,誰不知這城裡還有個黑市呢。說不準啊,人家是來買貨做生意的,聽說前些日子,黑市添了件紅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