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南飛答應,宋祈安抱臂滿意點頭,出了屋子便開啟了監工模式。
幾個夥計在靈山門四處敲敲打打一番後,原本破舊的門派變得煥然一新,看得一旁的宋祈安歎得張開了嘴。
“辛苦幾位啦~”宋祈安端着一個托盤,笑着答謝幾位夥計,“這是我們靈山門後山自己種植的靈茶,喝了有益身體。”
她将托盤上的茶盞一一遞給夥計們。
幾個夥計接過茶盞,甘甜的靈茶入口,立即感到身心舒緩,方才的疲憊全然消失。
“宋掌門,這茶極好。”師傅對宋祈安豎起了拇指。
見狀,宋祈安抿嘴笑着,從身後掏出一個紙包遞給師傅,“這是送您的,我們靈山門最近也打算出售靈茶,您也可以幫我們多多宣傳呀。”
送走師傅後,宋祈安立刻把靈山門的一花一木一磚一瓦仔仔細細地檢查了過去,确認沒有一個地方有沾染上鬼氣。
她蹲在地上摸了摸額間不存在的汗,歎了口氣,“我現在都怕外人進來了。”
機械音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啦,你不是還要請大客戶來門内坐坐嗎?”
宋祈安沒有立刻回答,她站起身子,抖了抖衣袍,她想起了上午見到的萬蠱門人,“來還是得來的,隻是咱們得要小心點。”
她想起那日附在燕南飛身上的鬼氣,眸色一沉,那鬼氣究竟是怎麼進到靈山門的,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這麼思索着,待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站在燕南飛的屋外了。
來都來了,她索性叩了叩門,推門而入。
“燕南飛,畫得怎麼樣了。”
燕南飛手上握着畫筆,猛地一擡頭看着逆着光的女人。
他兩眼一黑,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宋祈安才剛走沒多久吧,他忽然有些想罵人的情緒。
不過身上負着債,講話不能太過放肆,他壓了壓内心的無語,語氣溫和道:“還需一會,掌門需要我何時完成?”
宋祈安右手點着下巴,思索一番後道:“不急,明天前給我就行。”
聞言,燕南飛兩眼一黑,他覺得自己有些暈厥了。
什麼玩意?這麼厚一疊畫紙,他今晚就要畫完,并且每一幅畫一模一樣得交給她!
她怎麼不自己拿筆去畫,哦想起來了,因為她畫的根本看不出來是畫。
他捏緊了拳頭,自己現下寄人籬下,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呼出一口氣,提筆加速了繪畫的進度。
宋祈安看着燕南飛的動作愈發滿意,這個新來的員工居然如此聽話,實在是沒有白救。
如果自己的幾個徒兒也那麼聽話就好了。
她的腦中閃過幾個徒兒的樣貌。
不知道李修南有沒有煉丹啊。
她立即去尋李修南,可她尋便丹房與卧房,皆未見他的蹤影。
莫非是出去了?
宋祈安撕開傳音符,問起了李修南的下落,可傳音符的那頭久久沒有動靜。
她心下一涼,立即找到路一瑤詢問李修南的蹤影。
“小師弟?”路一瑤埋在桌案前繪着符紙,聽見宋祈安的問題後擡頭睜大了眼睛。
她的聲音帶着疑惑,“他似乎是去泉陵洞尋靈草去了。”
得到方向後,宋祈安立即朝泉陵洞趕去。
泉陵洞離靈山門不遠,靈氣充裕,前些日子宋祈安為朱紫宜煉制丹藥壓制蠱蟲時便是去那裡采摘靈草。
也是在那裡遇到夜風堂與天火盟的弟子。
靈劍被抛擲半空,宋祈安腳尖輕點,立即翻身上劍,雙手結印全速飛往泉陵洞。
她内心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連帶着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了。
修真界拜師會締結師徒契,徒兒若遇到一些危險時師父便會感應到。
宋祈安不知現在身上的不安是否因為這師徒契,她努力平複着自己,隻希望這隻是因為擔心産生的情緒。
泉陵洞的霧氣常年萦繞,有深有淡,宋祈安一落地便感到了一陣血腥氣,她掏出閉氣丹含在口中。
她愈往深處走,血腥氣越濃,甚至連霧氣都沾染上了猩紅。
“别動,不要影響到閣主複活。”一個兇狠的男聲響起。
宋祈安止住腳步,找了一顆樹掩住了身形。
她聽見細細簌簌的聲音傳來,那頭的人似乎在綁着些什麼,宋祈安的手摸到腰間的靈劍,小心的觀察着那頭的狀況。
她瞳孔一縮,那頭竟然安靜的站着十來個人,無一例外身着黑袍,而唯一不同的兩人裡,其中一人安安靜靜地被花團圍繞着,另一人則被捆上麻繩,粗魯地被扔在地上。
“你小心點,這身體閣主未來要用的。”
這是奪舍現場?
宋祈安眉心一挑,距離有些遠,她看不真切。
但被捆着麻繩的那人似乎是她的小徒弟李修南?
十幾個人,不知道貿然沖上去打不打得過。
宋祈安摩梭着劍柄,想了想放開了手,她掏出銀針捏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