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丹藥被塞入燕南飛口中。
“唔——”燕南飛已經有些習慣了,他嚼了幾下,“不好吃。”
宋祈安一個白眼翻了起來,“有的吃就不錯了。”
燕南飛還想說些什麼,忽然一個軟軟的溫熱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手指,他看見宋祈安低着頭,嘴唇含在他的傷口處。
他一時有些慌亂,“喂喂,你在幹什麼。”
宋祈安擡頭朝一旁啐了一口,滿臉的不耐煩,“你的手差點就廢掉了。”
燕南飛心頭一緊,側頭看了勝邪一眼。
這一眼落入宋祈安的眼中,她腹诽着劍修果然是劍修,第一反應便想到自己的老婆劍。
“可我一點感覺也沒有。”燕南飛盯着自己小拇指上的傷口。
“呵。”宋祈安扯了下嘴角,“你能有感覺才怪。”
宋祈安放下燕南飛的手,順了順被風吹亂的發絲,她的聲音順着風傳到燕南飛的耳中:“這種毒無色無味,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讓人的神經麻痹,要不是我早年見過這種毒,今日你的手恐怕就擡不起來了。”
她的聲音嚴肅,燕南飛聽後握緊了自己的手,爹娘說的沒錯,江湖果然險惡,一個不小心就會栽。
仇思思走後周圍也沒了威脅,困意再次席卷而來,宋祈安打了個哈欠,眼角泛着淚花。
她正打算回屋繼續睡覺,眼睛瞟到了方才被她點穴的那個黑衣人。
她步子一頓,“已經沒你什麼事了,還好你剛才沒自殺,你看,現在不是還能活嗎。”
黑衣人身上的穴被解開,他動了動胳臂,神色不明地看着宋祈安。
“你看我做什麼,你領導都不殺我,你還想幹啥。”宋祈安叉着腰,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黑衣人被她趕走後,她再次揉着眼睛翻身跳到客棧内。
“晚安哦燕南飛。”木門被她無情關上。
燕南飛看着緊閉的木門,眨了眨眼,半響才道:“晚安。”
自從來到靈山門後,勝邪便隻出鞘打鬥過兩日,一日是與宋祈安切磋,一日便是今日。他已經許久沒有暢快淋漓地打過一場了,今日也算是過了個瘾。
他躺在床上,阖上眼睛。
腦中卻一直浮現出宋祈安吸允傷口的那一幕,他一把拉起被子蓋在頭上,翻來覆去片刻後又扯開被子,琥珀色的眼睛睜着,直勾勾地盯着屋頂。
宋祈安居然直接用嘴幫他吸毒,一點也不怕自己被中毒。
她——她可真是個好老闆!
燕南飛暗自發誓,下回宋祈安給他派活,他再也不在心裡罵他颠婆了。
發完誓後,他心中瞬間松快,阖上眼睛再次準備入睡。
一牆之隔。
宋祈安雙手結印打坐,靈氣在體内飛快運轉,她忽地睜開眼睛吐出一口黑血。
她擦了擦唇角的血漬,心中含着怨氣。
這萬蠱門真該千刀萬剮,這下的毒可實在是太毒了,今日她若是晚一步發現這毒,晚一步給燕南飛喂丹藥吸毒,恐怕燕南飛不隻是隻有手廢了這麼簡單。
還好自己及時把毒吸了出來,不過自己也不小心染上了一點。
但還好染上的是她,她一個醫修,小時候又經常看宋晟玩毒,自己對毒也有許多了解,這點毒在她眼中不算什麼。
毒血被吐出後,宋祈安原先有些泛黑的唇也恢複了正常,她感覺好上了許多,随手打開購物令牌掏出一枚丹藥服下後,便趴到了床上。
她閉起眼睛,被子被她雙腳一勾,輕飄飄地蓋到了她的身上。
今天當真是累人,她這樣想着沉沉睡去。
陽光爬過窗台撒在地上,繁星鎮的空氣清新,沁人心脾。
燕南飛早起後照例在屋内練了一會劍法,卻不如往日那般全神貫注,他的目光頻頻飄到牆上。
客棧的隔音很差,修士的耳目又比較靈光,隔壁的動靜通常都聽一清二楚。奇怪的是,往常這個時候宋祈安應該有動靜了呀,今天怎麼一點聲響也沒了。
勝邪劍越舞越慢,燕南飛頻頻想起昨夜的場景,他的心思不在劍上,索性将長劍一收。
該不會宋祈安出來什麼事情吧,昨夜她為他吸毒,莫不是自己不小心染上了毒。
燕南飛的眉心逐漸隆起,他越想越覺得有些道理,立即行至宋祈安的房門前,伸手叩了起來。
“宋祈安。”
沒有人回應他。
“宋祈安,你醒了嗎?”
依舊是一片死寂。
燕南飛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響,可是屋内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他後退一步,擡腿便踹開了木門。
一個白色的影子朝他臉上飛來,燕南飛閃身躲開,抽出勝邪便将那影子劈開,棉花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