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肘撐在膝蓋上,背微微向前撐直,一雙鳳眼中含着調笑,看着兩個禦獸宗的弟子。
“方才張掌門說禦獸宗的弟子都會煉制這種符,正好你們在這,我便想看一下禦獸宗弟子制符的能力,能否達到售賣的水平,應該...沒有唐突到你們吧?”宋祈安說應該二字時,一雙黑珍珠似的眼睛一轉,視線落到那麼男弟子的身上。
張頌今坐在主坐上,背稍微向後一靠,比原先談話的模樣放松了不少,他将手一揮,直道:“這有什麼唐突的,長彥,佩月,你們放手去煉符。”
長彥與佩月便是這兩位弟子的名字,聽到張頌今發話後,長彥便垂下視線收起了方才眼中的惶恐,二人雙掌交疊于胸前一拳的位置,微微彎腰朝幾人行禮,順從的應着張頌今的話。
須臾,兩張長桌以及制符的材料被搬到殿内。
原先的十頭靈獸也隻留下了兩頭,各自站在一張桌案的邊上。
長彥與佩雲已經在桌案前埋頭開始制符。
黃紙攤在桌上,靈獸的血與他們的血混合在一起,浸染在毛筆上,留下彎繞的紅色圖案。
宋祈安收起了原先玩味的視線,腦袋湊到桌案邊上,眼中的神情無比認真,她仔細地記着每一個步驟,試着将符紙上咒文的順序與圖案刻在腦中。
003注意到宋祈安的想法後道:“不用記得這麼辛苦,這種符咒的制作方法在系統商場内都可以兌換的,隻要直接兌換了就能獲得技能,也就是說你不用練,在下一次面對這些符紙的時候就能像一個制符高手。”
“哦,是嗎?”宋祈安聽見003的聲音沒有激動,這種捷徑總是有代價的,“兌換技能需要多少靈币?”
機械音道:“不是很貴,四十萬靈币便夠了。”
“哼。”這話聽得宋祈安忍不住嗤笑。
長彥畫符的手一抖,朱筆一歪,直接劃到桌案上,他幽怨地看着宋祈安。
對上這副視線後,宋祈安的身體一僵,她這才意識到剛才不小心笑出聲了。
壞了,這回可真要被長彥誤會是在針對他了。
于是宋祈安的腦袋急速旋轉,随即想出了一個一個蒼白無力的解釋,“我方才被口水嗆到了。”
長彥的視線依舊幽怨。
人被懷疑時總是想找一個人作證,宋祈安也不例外,她的手朝邊上的燕南飛一指,張口便道:“燕南飛可以作證。”
忽然被點名的燕南飛瞬間懵圈,他對符紙不感興趣,方才放空神遊到天際了,一回神便看見宋祈安提到他的名字并且指着他。
“嗯。”不管是什麼,先應了再說。
聽到燕南飛的應聲後,宋祈安像是得到了某種鼓舞,她一雙眸子閃着光,滿眼寫着“看我說的沒錯吧”,看着長彥的眼中帶着溫度。
長彥扯了扯嘴角,勉強點頭,他沒有重新拿黃紙而是就這原先畫毀了的符紙開始修改。
于是宋祈安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佩雲的桌案,方才觀察長彥隻是因為她覺得長彥畫的更為标準,能學到的更多,隻是這一個打岔後,長彥的符紙顯然不再規範。
佩雲的動作比長彥慢上幾分,她還在符紙的上半段繪着,每到朱筆拐角的時候她便會停手想上片刻。
宋祈安挑眉,一雙黑珍珠似的眼珠子轱辘轉着,在兩人的符紙上來回打量,顯然佩雲對這種符的制法有些陌生,而長彥即使看得出來他放慢了速度,也比佩雲快上了不少,沒有太多思考的痕迹。
宋祈安甚至懷疑長彥沒有換新的黃紙重新制圖也是為了藏拙,仿佛抄答案時故意錯上幾個字,好讓老師不要懷疑。
長彥是為了隐藏他對符紙的熟悉而故意選擇有錯誤的符紙。
想到這層,宋祈安抱臂笑着看着二人,未出聲點破。
長彥停筆後,幾人又等着佩雲一會,兩張符咒才被繪完。
張頌今拿起兩張符紙正反看了一遍後邊交到了宋祈安的手中,“這兩張符紙都能用,宋掌門用過黑市裡不妨你試一試這符咒與黑市那幾張有什麼區别。”
“好呀。”宋祈安欣然接受,食指與中指夾着符紙,頃刻符紙便燃了起來,一頭與邊上靈獸一模一樣的靈獸憑空出現。
兩頭一模一樣的靈獸大眼瞪着小眼,随後宋祈安揮手喚來自己召喚出來的靈獸,她玩下身子,雙手在靈獸身上撸了幾把,陪靈獸玩了半天,直到靈力退散前,那靈獸已經與宋祈安十分熟悉了。
宋祈安朝那靈獸揮了揮手,下一刻靈獸便消散在了原地,符紙的靈力已經耗盡了。
然而就在靈獸消散後,那隻本體靈獸像是接收到了記憶,立即跑到宋祈安的腿邊,用頭蹭着宋祈安的腿。
果然靈獸是有記憶的,宋祈安抿唇笑着揉了揉靈獸的腦袋,随後她又用另一張符紙做了相同的操作,而結果也是一樣的。
身邊繞着兩隻靈獸的宋祈安看着張頌今道:“隻是靈獸召喚的時常有些差距,其它都是一樣的,果然禦獸宗的弟子都換制作這種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