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飛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着碗中的菜,撿着宋祈安過去的故事聽,眼睛瞟向朱紫宜,想着她似乎不太待見自己,曾經宋祈安有事離開留下他待在朱紫宜的院子内時,朱紫宜對他便沒有什麼好臉色,講話時常是夾槍帶棒的。
這次被宋祈安拉着道津味樓後,朱紫宜像是完全忽略掉他的存在般,一昧的拉着宋祈安講話,甚至讓宋祈安分不出心來管他。
這是為何?他們二人有什麼過節嗎?
燕南飛怎麼想着,眼神不自主地落在宋祈安的身上,思緒遠飛發着呆。
待到宋祈安轉頭,便看見燕南飛癡癡地盯着她的模樣,吓得她心停滞了半瞬。
燕南飛幹什麼一直盯着她?
他該不會還在猜自己要與他說些什麼吧。
宋祈安快速扒飯,想着這麼拖着燕南飛也不好,便抓起一旁的果酒猛喝了一口,随後告别朱紫宜說自己還有些事情便拽着燕南飛離開了。
留下朱紫宜拿起酒壺看了眼,她臉上的神色一言難盡,誰把濃度這麼高的酒端到桌上了?
*
“去哪?”燕南飛禦劍栽着宋祈安,看着宋祈安臉上逐漸升起的紅暈,忍不住憶起上回宋祈安喝酒的模樣。
宋祈安半響未回他,他便找了個清靜的地停下,生怕禦劍久一點,宋祈安邊晃晃悠悠地從劍上踩空摔了下去。
宋祈安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了,“怎麼不飛了?”
燕南飛喉結微動,“看你這樣子,我有些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宋祈安甩着袖子,仰着臉,臉上的紅暈清晰可見,“你現在是不是準備要走了?”
燕南飛:“……”她在說些什麼?
“你說秘境結束了就要走的,現在還是這樣想嗎?”
燕南飛的嘴角被抹成一字,他用鼻音發出肯定的聲音。
宋祈安聽到這聲音立即搖頭,頭發被她甩得淩亂,頭上少數幾個珠钗鈴鈴琅琅地纏在了一起,“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為什麼?”燕南飛不解地問着,“我總不能害了靈山門。”
“這次與上次不一樣了。”宋祈安看着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一顆寶珠出現在她的手上。
“噬淵在我的手上,它可以淨化鬼氣,沒有什麼地方比靈山門更加适合你待着了。”
燕南飛看見這顆珠子并不驚訝,當初他是親眼看見這顆珠子融入宋祈安的體内,“這顆珠子在你體内對你有害嗎?”
聞言,宋祈安一怔,“你不關心珠子嗎,這可是噬淵,吸收淨化鬼氣的……你最需要它啊……”
“可在這顆珠子之前,我隻想知道你的安危。”
月光打在宋祈安的臉上,朦胧模糊,燕南飛恍惚間覺得宋祈安臉上的紅更多了。
“沒…沒事。”
“我暫時不能讓噬淵完全剝離我的體内,但是我後面要去魔域一趟,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複仇。”
一雙溫暖的手蓋在她的頭上,那些交纏着的珠串被撫順,宋祈安聽見燕南飛的聲音有些沙啞。
“好。”
他繼續道:“祈安,你真的很想要我留下來呢。”
“那…那是自然的啊,我們是朋友啊。”宋祈安的眼睛睜着,擡頭看着燕南飛姣好的面龐,她記得第一次見到燕南飛時還對着那張臉胡思亂想了一番。
輕笑聲響起:“隻是朋友嗎?祈安,隻是想說這些為何要喝酒呢?”
“酒?”宋祈安有些迷糊,“我就喝了一口,嘗嘗味道。”
燕南飛終于忍不住将手伸向宋祈安的臉頰,輕捏一下,“真的是這樣?難道不是怕我離開嗎?”
宋祈安晃着腦袋,方才被捋順的珠钗再次交纏,“沒有!就是嘗嘗味道!”
燕南飛嘴角的弧度已經壓不住了,“好,隻要你不趕我走,我便不會離開你。”
他悄悄地将靈山門用你代替。
喝了酒的宋祈安果然沒有發現,她點着頭,“到時候我靈山門廣收弟子,你…你就是我們靈山門教導劍道的長老!我給你工資翻倍,翻好多好多倍。”
燕南飛故意道:“工資翻倍了,我便能還清債款了,到時候我給自己贖身走了怎麼辦?”
宋祈安的腦子稍微宕機,“可是你剛剛說你不會離開我的。”
“嗯,不騙你,不離開你。”燕南飛的聲音極輕,卻又很重地砸在宋祈安的心間。
半響宋祈安才道:“嗯…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