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巫青禾抓住簽子往自己口中送的動作一頓,她老實巴交搖了搖頭道:“沒想過。”
說完後,她将簽子往口中一送,麻辣鹹香的肉串在口腔中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味道。
嗯……宣~
狐兒眼惬意一眯,細白的肌膚沾上紅潤的辣油,她也渾不在意。
談戀愛?
還不不如多吃幾粒花生米。
她是嫌自己現在生活還不夠舒坦嗎?非得給自己找點事做?
燕舒見巫青禾這副神态,她也跟着無奈搖頭笑。
也是啊,明明是四人裡面最好說話的一個,可心思敏銳的燕舒始終無法看透巫青禾的想法,整個人如同蒙着層霧般朦朦胧胧,看不太清。
她也實在想不出能接近青禾,跟青禾談戀愛的會是什麼神人。
燕舒晃了晃腦袋裡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她舉起手裡的椰汁,其他三人的酒杯也緊跟而上,半空中,四個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敬明天,緻自由!”
午夜散場時,夜色越發深沉墨黑,熱鬧的夜市也漸漸冷清下來,不少店家開始收拾起來剩下的殘局。
伴随着行人的減少,大路也空曠了不少。
燕舒拖着兩個喝得神志不清,身體軟爛如泥的醉漢上了一旁等候的出租車。
出租車的窗戶拉下來,車裡面的燕舒擡眼看向站在外面的巫青禾,眉頭微皺:“那我們先走了,你一個人回去注意安全,到家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巫青禾對車裡面的三人揮了揮手,她點頭溫順應承道:“好的,麻煩你将她們兩個送回去了,下次再約。”
幾秒過後,巫青禾看着漸漸遠去的出租車背影收回視線,她轉過身去,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回家去。
她家就在這附近,走路也就十幾分的路程。
隻不過最近這條小道的一段路燈似乎壞了,維修師傅遲遲沒有來修,以至于巫青禾現在走的這一段路光線昏暗。
朦胧的月光也隻夠隐約看清伸出的五指,再遠便是黑漆漆一坨。
巫青禾有些懊悔,她忘記了路燈這件事了,否則她甯願繞遠路也不會走上這一條路。
更何況到了深夜,腦子裡總會自動冒出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越是逃避,畫面越是清晰。
咳咳,巫青禾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應該要學會獨當一面。
一想到那些陰森、恐怖的畫面,巫青禾表情微微一僵,随後步伐不似剛剛從容,反而越發急促起來。
人在黑暗中,視覺被封印,其他五感也會随之變得更加敏銳。
這是人的生物本能,也是他們在防備未知危險時的最高警戒。
巫青禾現在亦是如此。
她現在能清晰嗅到風裡傳來微微的腐臭味,那應該是從附近一個垃圾堆傳過來的。
巫青禾記得,因為她每天早上上班路過那裡的時候順手丢一袋垃圾。
她也能清楚聽到自己匆匆略有些慌亂的腳步聲,在寂靜狹長的小道裡格外響亮。
“咯噔!”
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巫青禾的呼吸一滞,匆忙的腳步也随之一停。
她目光如同僵硬的發條般一點點移向聲源地,直到一條肥碩的明黃色身影飛快掠過她的視野範圍。
啊,是流浪大橘呢。
果然隻有貓咪這種生物大晚上精力還如此旺盛,畢竟它們明天也不需要早起上班。
巫青禾覺得自己過于草木皆兵了,但又下意識輕松了一口氣,她自娛自樂地吐槽着,試圖從中緩解一下自己有些緊繃的情緒。
“咯噔!”
又是一聲無緣無故的響動。
又來了,這種熟悉的套路!
巫青禾面無表情,但她身體還是十分誠實地停了下來,默不作聲地看向聲音發出來的地方。
一條漆黑的黑影從牆角快速飄過,易拉罐簌簌滾向了井蓋另一端。
哦,原來是一隻小耗子啊。
也能理解,畢竟耗子這種生物白天不能出來,隻能晚上出來覓食。
“咔擦。”
巫青禾死魚眼,哦呦,要不要這麼套路啊。
蓦然地,一陣風吹過,樹葉摩挲出沙沙聲,天上烏雲也被這一陣風給吹散,露出皎潔光華的月亮,明亮的月光灑下來,周圍的暗沉也在這一刻被短暫驅散。
但這一次……似乎不一樣了。
無人昏暗的街道裡,穿着職業裝的女人慢慢停下了腳步,身後的背影被無限拉到一個詭異的長度。
巫青禾緩緩眯起眼睛,借着雪亮的月光,直到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大橘和耗子大晚上為什麼要朝着同一個方向飛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