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
沈知梨目光盯住白瓷碗邊的匕首,動作極快,猛然拔出钗中尖刺抵住自己脖子,轉移注意,藏起匕首。
“别動!我說不要!”
頓時,屋子侍從神色慌張,不敢動彈,“小姐……不、不願钗便不钗了,快将它放下,太危險。”
恰巧這時,吉時已到,鶴承淵的手下前來催促,侍從為她簡單包紮手腕後,将她帶走。
蓋頭在眼前擺動,沈知梨緊張握住藏在袖子裡的匕首。
轎子停在殿前,厚重的大門微敞,鶴承淵譏諷的笑意從昏暗無光的殿内傳出,“像你這般不惜代價為主的人不多了。”
“以至親的命做賭注,假意歸順于本尊,再去救主。”鶴承淵語氣平淡,不明情緒,卻又令人不由寒顫,他頓了一會兒,又道:“竟然,帶她見他。東西在哪?“
久沒回應,他顯然有了絲怒意,逼迫道:“回答,本尊可以饒他們一命。”
一道熟悉的女聲虛弱如細蚊嗚鳴,“不……知道。”
這聲音,是那天蒙面的黑衣女子。
“真是倔。”
沈知梨沒救到公子也沒救到花,似乎猜測到鶴承淵緊接着會做何事,急忙想推門阻止。
“小姐……”侍從難為情攔住了她。
“噗嗤——”
刀入血肉。
他在他們大喜之日殺人了……喜日沾血,不吉。
也是,婚事不過随口一提,形式也隻是個過場。
黑衣女子滿口是血含糊不清,卻仍是頂着口氣,氣勢不輸吼道:“我家公子說的對!魔頭終究是魔頭!你不許小姐知道公子的名,無非是怕她知道你的殘忍,可她終有一天會記起來!你以為這樣就能得到她嗎?”
“小姐!”侍從驚呼一聲,沒将人攔住。
“公子何名?”沈知梨一掌推開門。
“謝......故白。”
鶴承淵眉角一抽,眸色陰沉,手起刀落抹了她的脖子。
一團黑影融于大殿,黑衣人捂住脖子朝她掙紮着爬了兩步,最後倒在血泊中。
“鶴承淵!”沈知梨正要掀蓋頭,卻被侍從牽制住。
系統:「請宿主注意,今日内完成任務。」
為了防止自己藏起來的匕首暴露,她隻能停在殿門。
他殺人了,在她面前,在大喜之日。
鶴承淵丢垃圾般,将黑衣女子甩進黑暗,“既然來了就拜堂。”
說是拜堂,實則不過是她一人對他朝拜罷了,他自始至終坐于高台,漫不經心拭去指間的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沈知梨一個人走完所有流程,這哪是拜堂,這分明是羞辱。
羞辱她異想天開,自送上門,沒名沒分跟他多年,不過是他處理情緒的玩物罷了。
侍從關門退下,漆黑的大殿僅剩他們二人,高座之人久未發話,她也就這麼安靜站着,指尖不由扣緊刀柄。
半刻鐘後,她因腳疼而輕微晃動,蓋頭下挂着的金鈴“當啷”脆響,在寂靜無聲的大殿回蕩。
同時,鶴承淵低沉道:“沒什麼想問?”
沈知梨沉默。
他的聲音極具柔和,“上來,我該揭蓋頭了。”
鈴铛随着步伐而響,沈知梨的心繃到極點,急促跳動。
她止步于他身前,透過蓋頭低頭瞧見他一身矜貴的紅袍,衣裙邊沾滿了飛濺的血迹。
指骨分明的手出現在視線裡,他拽住蓋頭,沒急于揭開,而沈知梨不安吞咽,額間滲出細汗,袖子裡握住匕首的手也在顫抖,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阿梨……”
沈知梨渾身一震,幾乎屏住呼吸。
系統:「倒計時開啟。」
“當啷!”
蓋頭金鈴相撞,猛然蕩響,蓋頭被扯下的同時,袖子裡的匕首亮了出來!
随後一震耳鳴嗡響,整個世界好像禁止一般,一片空白。
「警報!任務失敗!任務失敗!」
「劇情進度80%,未完成!」
「刺殺任務10%,未完成!」
「刺殺反派鶴承淵任務失敗!即将抹殺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