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于曼不斷回想自己剛進副本的時候聽到的看到的細節,最終記憶宮殿的畫面聚焦在夏博仁求饒時說的那句話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隻是想出去......我不知道她會殺死你!”
夏博仁做了什麼事?
屠于曼神情着急,她突然想起來鐘碩聽診的出處:“你在哪節車廂遇到的夏博仁,當時是誰在追殺他?”
鐘碩被屠于曼的問題整得有些懵,回憶了一下很快回答:“十五号車廂,列車上的僞人在追殺他,一整節車廂的僞人都在堵他。”
鐘碩說完自己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玩家們進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裡面的僞人還沒有主動向玩家發動過攻擊。
夏博仁肯定是做了什麼事情。
幾位玩家暗戳戳的想法滾來滾去,卻不想屠于曼突然開口:“我們先離開,此地不宜久留。”
屠于曼說:“去十三号車廂。”
“離開這裡!”她重複。
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為什麼,但副本裡聽人勸可以保命。
新玩家老玩家的經驗懷疑比不上要活下來的直接目标。
幾位玩家很快撤離剛剛的戰場。
十三号車廂,小女孩出現的初始位置,也是岑青和佟萬豔的副本初始點。
屠于曼的速度不夠快,被四位玩家落在最後面,她想起來一件事:“簡麗莎呢?”
佟萬豔沒想到她會提起她,輕蔑地冷哼一聲:“打不過我們就跑了呗。”
"不過,"蘇艾因提到一件其他玩家不知道的事情:“她那裡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線索,内容是關于夏博仁的。很久可能就是夏博仁靠天賦知道的東西。”
玩家之間的的關系是屠于曼的認知盲區,需要老玩家為她解釋。
夏博仁和簡麗莎都不是什麼好人,簡麗莎把夏博仁當狗,夏博仁指望從簡麗莎指縫裡流出點好處幫他通關副本。
兩人互相利用,誰知夏博仁比簡麗莎先一步接觸到核心線索,還早早就死了。
屠于曼抿唇,腳下的動作越發加快。
聽幾位玩家互相補充,她慢慢了解到,原來簡曆上和檢繼東都是副本裡人人喊打的狠辣角色。
沒想到一下裁在了這個S級副本上。
十五分鐘的時間并不長,如果說接下來必須要死一位玩家,她希望是簡麗莎。
經過15号車廂的時候,鐘碩為其他玩家現場解說,他指着最前排的座位,說:“就是這裡。”
“當時夏博仁手裡捏着張紙,車廂裡的僞人直往他身上撲,還好我緊趕慢緊把他拉到了14号車廂。”
“當時也奇怪,他一到第十四号車廂,那些僞人就通通放手了。”
鐘碩指着機械連接門的門框:“瞧,他當時闆着門闆留下的痕迹還在這兒。”
隻要仔細看,确實能看出機械牆壁上有一個淺淺的手印。
“看到了他手上的東西,卻沒問?”岑淡淡開口,目光略微審視地看向身後的鐘碩。
“我問了,不過他不願給看,我也不能強行動手吧。”
有人冷笑了一聲,鐘碩頓時臉上一塊白一塊紅:“不過,我當時掃了一眼,上面好像打印了張照片,而且有字。”
屠于曼畢竟是新玩家,腳步最慢,被他們甩在後面。
她聽到鐘碩的話福至心靈,突然想到了什麼。
“黑白照片嗎?”屠于曼問鐘碩。
“是嗎?好像是诶。”
她問鐘碩:“上面的照片是不是人像?”
“啊?我不确定,我沒有看清。當時夏博仁收太快了。”
鐘碩一根粗神經不知道屠于曼在問什麼,倒是岑青和蘇艾因,很快理解到屠于曼的意思。
“夏博仁看到了人的照片?是寄生體?”蘇艾因問。
不必做他想,這列列車上的活人一雙手就能數得過來,但凡出現了什麼和活人有關的線索,必然和寄生體有關。
屠于曼搖頭:“我不确定。”事實上,屠于曼想到的事情完全不一樣。
屠于曼低頭,自己懷裡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眼睛撲閃撲閃,實在不像是一個已經死亡的人。
一個人在列車上飄蕩,原本不該存在的小女孩,無影無蹤的影子媽媽,有暴力傾向的死闆列車乘務員......
屠于曼突然開口:“怎樣的人容易被寄生獸寄生成為寄生體?”
“啊?”一般副本裡突如其來的問題代表着玩家思路的打開。
岑青解答:“有執念的人、有怨念的人、不甘死亡的人......”
乘務員似乎完全符合這個标準,她死前都在怨恨為什麼副本玩家不遵守規則。
但是,如果小女孩的媽媽真的存在......
自己的女兒在列車上消失了,被列車乘務員在列車的過道拖行......那麼這位媽媽,恐怕很難不黑化吧?
屠于曼問岑青:“存不存在一隻寄生獸寄生了兩位宿主的情況?這個副本裡會不會不隻有一位寄生體?”
岑青說:“存在這種情況。”
事實上,這種情況并不少見。隻是這個副本裡的活人太少,如果有多位寄生體,豈不是代表副本玩家逮着活人殺就好。
這樣的話,副本難度似乎被降低了,所以幾位資深玩家的推斷是——這個副本隻有一位寄生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