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顧亦萱等人開戰,對面七人倒是齊齊拿着武器沖了上來。
或許是覺得幾方人數衆多,有很大優勢。也或許是打家劫舍的事幹多了,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隐隐有了像模像樣的進攻方式。
但是沒用!
顧亦萱四人仿佛什麼變态殺人狂,沒有一絲手軟遲疑,兩分鐘就砍倒兩個人!
見勢不妙,其餘五人立即棄車逃跑,顧亦萱等人攔住最近的三人,将他們送上西天,但還是有兩人跑出了十幾米遠。
“别追了!看他們逃跑的熟練動作,說不定是調虎離山,或者有同夥在别處埋伏。”顧亦萱将唐刀上的血甩在地上。
“如果是逃跑還好,要真是有同夥準備埋伏,會不會再來偷襲我們?”周穆延露出擔憂的神情。
“那怎麼辦?”孟禾也緊張起來。
“今晚守夜時小心點。”顧亦萱道。
顧亦萱看向雪地上的五具屍體,另三人也跟着看過去。
雪花飄落在屍體上,附着在已經凍成冰晶的血上,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将徹底被掩埋,和那些走着走着摔到在地,再也沒有起來的人一樣,變成幸存者們的求生之路。
顧亦萱心中沒有什麼波動,她看向其餘三人,雖然他們也表現出一副并不在意的神色,但顫動的瞳仁還是暴露了他們内心的痛苦。
末世不過三個月,他們還沒有适應殺人也是在所難免。如果個個殺人如麻,那顧亦萱倒是得考慮着跑路了。
“看看少東西了沒有。”顧亦萱說着,先走到平闆車旁,掀開防水布查看,其餘三人也走了過來。
兩個背包的拉鍊被暴力扯壞,裡面的壓縮餅幹和粗糧饅頭都不見了,想必都進了這些人的肚子裡。
“可惡!這下我們回去的路上就沒得吃了!”孟禾氣得一腳将一具屍體踹了個翻身。
顧亦萱右手伸進已經癟了的背包裡,然後展示給三人看,“我包裡的東西沒動,可能他們想拿回去吃。”
裡面有一包挂面,兩袋壓縮餅幹,一盒辣椒面,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還有吃的啊!我其實早就餓了,一直忍着來着。”張雲凱口罩動了動,能想象到他舔了舔嘴唇,又咽了咽唾沫。
“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顧亦萱道。
“好!”
周穆延和張雲凱在前面拉着車,顧亦萱和孟禾在旁邊扶着,走了半個小時,終于找到一間可以躲避風雪的殘破小屋。
大家都沒什麼力氣說話了,立即生火煮面條,撒上鹽和半盒辣椒面,沒什麼味道,但是夠辣,再加上一包榨菜,吃得四人渾身熱乎乎的。
吃飽喝足,四人商量守夜時間。最後決定按照顧亦萱、周穆延、張雲凱、孟禾的順序,每人守兩個半小時。
時間還早,顧亦萱和孟禾看着火,周穆延和張雲凱在收拾平闆車上的柴火。
本來捆得挺結實的,但平闆車被那些人搶走後,他們為了翻物資把柴火翻得亂七八糟,之後也隻是稀裡糊塗裝上,已經松散得不行。要不是這個地方不遠,怕是中途就要散架。
兩人忙着,顧亦萱往火堆裡扔了兩根樹枝,問:“你們家的煙酒茶什麼的還有嗎?”
孟禾道:“我倆不愛喝茶,也不喝酒,他抽了兩盒煙。”
張雲凱立即接茬:“你别說,華子是好抽!”
顧亦萱心說如果你們知道一盒煙能換500斤土豆,不知會作何感想。
她又看向周穆延,周穆延道:“煙酒我家沒動,茶喝了半盒。”
……好好好,你們就抽吧、喝吧!
顧亦萱深吸口氣,道:“交易中心建在文市中心,但對于周邊的幸存者來說還是太遠了。我估計之後應該還會再建,我建議你們手裡的煙酒茶糖可以留下來,到時候留着換物資。”
張雲凱做恍然大悟狀,但随即又歎了口氣,“現在大家想要的都是糧食,跟誰換啊?”
孟禾給了他一腦蓋,“讓你留着就留着,不抽煙會死啊?”
“三天一根行嗎?”
“從今天開始戒煙!”
張雲凱被老婆罵了,蔫蔫地繼續捆柴火,周穆延也局促保證:“我家茶葉也留着。”
平闆車固定完已經十點多了,這一天又趕路,又砍柴,又遇小型雪崩,又殺人,大家都十分疲憊。
四人從平闆車裡拿出防水布鋪在地上,又拿出四床被,這就準備休息了。
小破房窗戶沒開,但牆壁漏風,倒是不用擔心會一氧化碳中毒。
室外估計已經降到零下六十度了,柴火絕不能停,不然睡夢中的幾人能直接被送走。
顧亦萱坐在柴火堆前看着火,時不時往裡添柴火,有了火源,小破屋裡的溫度維持在零上十來度。大家又都抱着裝了熱水的瓶子,勉強可以熬過去。
不到十分鐘,裡面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顧亦萱轉頭看向三人,三人的被子都蓋到鼻子下,羽絨服的帽子似是往前拽了拽,直接蓋到鼻梁上,整顆頭就隻把鼻子露了出來。
很好。
顧亦萱轉回身,将右手裡的燒火棍搭在膝蓋間,右手憑空出現一張濕巾,輕輕地把粘了灰塵的左手擦幹淨。
然後左手出現一個熱騰騰的奶黃包,被她直接塞進嘴裡。
奶黃包不過比乒乓球大一點,一口一個完全沒問題。
但顧亦萱一心想着别讓香味飄出去,卻忘了她當時剛蒸好就裝盤收進空間,根本沒來得及散熱,被燙得直接把奶黃包吐進了柴火堆裡!
這就是吃獨食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