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凱在後面抗議,顧亦萱這才想起來,不好意思地趕緊跑過去,“來啦來啦!”
五人一豬回到小破屋,周穆延和張雲凱立即生火,顧亦萱和孟禾簡單檢查了下他的傷勢。
外傷似乎隻有右腿被啃破了皮,掉了點肉,但并不嚴重。
至于有沒有内傷就不知道了。
“被豬咬會得狂犬病嗎?”孟禾弱弱地問。
“不知道,點背就能吧。”顧亦萱也不太懂。
孟禾聽了,立即不敢再碰男人。
顧亦萱卻一點不怕,用水簡單澆了澆傷口,從登山包裡拿出止血藥和繃帶給男人的腿纏上。
男人上輩子活得好好的,說明沒有感染狂犬……不對,也有可能是被救回去後打了狂犬疫苗。現在普通人很難搞到狂犬疫苗,但這未來基地長的兒子可說不定能用上。
想到這,顧亦萱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不過這人挺堅強的,清創、上藥、包紮一聲不吭。
再一看,哦,昏過去了。
“殺豬就交給你們了,他朋友應該在附近,我去找找。”顧亦萱站起身道。
“我陪你去吧!”孟禾立也站了起來。
“不用,你幫着他們把豬處理了,我自己去就行,放心,不會有問題的。”顧亦萱拒絕同行,還是老原因,有危險她可以躲進空間,但帶着孟禾就沒辦法躲了。
“可是……”
顧亦萱打斷周穆延的話,“你們要是快點,我們今晚就能直接回去。”
說完她離開小破屋,帶上護目鏡,走進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回到了男人被豬啃腿的地方。
沒到十分鐘,遠處就響起了喊人的聲音。
“呈宇!鄭呈宇!”
“鄭呈宇!”
“鄭呈宇聽得到嗎?”
哦,想起來了,男人叫鄭呈宇。
顧亦萱沒有立即出去,暗中觀察了三人。
她既然救了鄭呈宇,就是希望他能保住雙腿,好好活下去,以後為基的幸存者們多做貢獻。
萬一他這次意外是别人有意為之,那她把昏迷着的鄭呈宇送回去,不就是狼入虎口了嗎?
但要讓她親自把人送回去也不可能,她沒那麼心善,而且這事也不好跟周穆延他們交代,總不能說自己突然聖母心爆發吧?
顧亦萱正糾結着,看到喊人的三人中的一個中年男人一把把面罩摘下來,焦急地看向四方。
她記得這人,這人是鄭呈宇他爸的心腹,還為鄭呈宇他爸擋過槍。
對老的這麼中心,對小的總不能大開殺戒吧?
顧亦萱決定把鄭呈宇交給他們,這麼低的概率要是被鄭呈宇碰上了,那也隻能說明他命不好,她可是盡力了。
“你們在找一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穿着黑色棉衣的男人嗎?”顧亦萱走出來道。
三人下意識戒備地看向她,但反正應過來她的話後,都露出了激動又期待的表情。
“姑娘你見到他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要跑過來,被顧亦萱制止。
“你别過來,就站在那。”顧亦萱喝道。
“不好意思姑娘,你别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剛剛說的那人是和我們一起的,他出了什麼事?能不能帶我們去見他?”中年男人立即阻止了想要靠近的同伴。
“他被豬啃了。”
“什麼??”
“現在昏過去了,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們在這待着,我去把人帶過來。”
“姑娘我們跟你一起去吧!”
顧亦萱定定看着說話男人的方向,她帶着護目鏡,看不出神色,但就是突然給人一種壓迫感,仿佛是被什麼危險的野獸盯上了一般。
“那麻煩姑娘了!”中年男人趕緊說道。
顧亦萱繞了遠回小破屋,還有幾米遠的地方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她走進小破屋,看到豬被綁住四蹄,脖子上一個血窟窿,正在放血,周穆延三人都累得呼哧呼哧的。
“我找到他的同伴了,我把他帶出去。”顧亦萱道。
“我跟你去。”周穆延說着就去洗手。
“不用。”
“不行,誰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萬一突然對你下手怎麼辦?”
顧亦萱這回也實在不方便拒絕了,隻得同意:“行吧,那你背着他,我們快去快回,不然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嗯。”
周穆延應聲,洗完手,在顧亦萱的幫助下把鄭呈宇背到背上,沒忘把砍刀别在腰間。
兩人離開小破屋,剛進入那三人的視線,就有兩個人迫不及待地要跑過來接人,被中年男人制止。
顧亦萱和周穆延走到距離三人十米遠的距離就停下了腳步,周穆延将鄭呈宇放在地上。
沒有輕背輕放,把鄭呈宇疼醒了。
兩人正準備離開,蒙着眼睛的鄭呈宇卻鼓足了力氣,一把抓住顧亦萱的袖子,看向顧亦萱的大緻方向,問:“謝謝姑娘救命之恩,請問……姑娘姓名,日後必将報答。”
周穆延聞言皺起眉頭,看了半死不活的鄭呈宇一眼,又轉頭看向顧亦萱。
顧亦萱戴着護目鏡和面罩,瞧不出表情,但幾乎沒有遲疑地淡然道:“我叫紅領巾。”
說完沒有再看鄭呈宇,率先往回走去。
周穆延皺起的眉頭頓時松開,轉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