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自己位于二樓的小單間,顧亦萱先從空間拿出保險櫃将大門抵住。再将木闆床收進空間,替換成已經鋪好床墊床單的單人床,枕頭和棉被也整齊地擺在上面。
租房處集體供暖,不過燃料有限,室内隻有零上5度左右。雖然不至于凍死人,但長時間在這種溫度下人也受不了。
前台有賣小暖爐,顧亦萱不需要,她直接拿出三台小太陽,插電,啟動。空間面積小,沒一會兒溫度就升了上來。
現在她已經實現用電自由,甚至産能過剩了,不用點總覺得是浪費。
等溫度升到27度時,顧亦萱關掉一台小太陽,收進空間,留下兩個保持溫度。
窗外又開來軍用卡車,接送着幸存者去他們原本的目的地,冰雹也好像下累了,天空安靜了下來。
顧亦萱脫掉自己做舊的外套,裡面的衣服雖然看起來灰突突的,但其實都是幹淨的。再者這不是家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出去,沒辦法全部換成家居服。
她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看着并不平整的水泥牆天花闆,心中郁悶。
要是通天會的人可以提前兩天清除,她這時候應該已經離開雲市,再過幾天就到家了。
但轉念一想,眼下這情況也不一定是壞事。如果她順利上路,結果路上突然下冰雹,那才是完蛋。
尤其是像剛剛小房裡躲避的人們那樣,被已經安全進入建築的人盯盯看着,那她真是要麼被冰雹活活砸死,要麼逃過一劫後被人抓去切片。
這麼一想,她立即坐起來,拍了拍心口。
好險,差點死路上!
但慶幸過後,她再次郁悶躺在床上。
也不知這冰雹是要下幾天,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
雲市的租房處和文市基地租房處大同小異,除了房子外,也賣飯食。這裡比文市基地略貴,顧亦萱仍舊用煙來交易,兌換的積分記賬上,她每次拿完飯後由工作人員劃掉。
這裡提供的主要夥食是雜糧饅頭和摻了菜葉的糊糊,有鹹菜條,條件好的還有面條和炖白菜土豆,看起來比文市稍微好一些。
顧亦萱每次飯點都來拿兩個雜糧饅頭和一碟鹹菜,記完賬就回房。
食物拿回去就全吃了,她不差吃的,但身外末世,也得養成末世胃。否則細糧吃慣了,當着外人面咽不下粗糠就麻煩了。
不過兩個雜糧饅頭根本不能滿足她的胃口,還得再來兩份美食才行。
磨練胃和享受美食兩不耽誤。
這樣一待就是兩個星期,期間冰雹時不時降下,毫無規律。有一次甚至一整天都沒下,結果顧亦萱剛背上裝了紙殼的背包,外面就又叮叮咣咣地下了起來,吓得她隻好繼續憋在屋裡。
她有的是物資,但其他幸存者還是得繼續謀生。好在官方發出了不少招工信息,有緊急加固房屋的,也有去基地搞種植的。前者危險,但積分也多,有些實在沒存糧的人也隻能硬着頭皮去幹。
官方采取了一定安全措施,但也無法完全避免傷亡。兩個星期内,軍人、警察、政府人員和幸存者已經上傷亡的二十餘人。
顧亦萱雙目無神,手上20公斤的啞鈴卻一刻不停,舉起放下,舉起放下。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
官方也沒有個準确的信息,畢竟冬天下冰雹已經很不正常了,這種下個不停的就更令人匪夷所思。
度日如年下,除夕到來了。
原本以為這一世的除夕12樓五個人會一起過,吃吃飯,拍拍照。結果張雲凱和孟禾先行離開,自己又被困在了雲市,隻能冷冷清清一個人過了。
也是矯情,前世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現在卻因為曾經擁有的夥伴而感到孤獨了。
嗵!
窗外亮起一道光束,直飛向天空,然後如星光般散開,将漆黑的夜幕照出了五光十色。
這是官方為了給除夕增加一點年味燃放的炮竹,不過為了避免被突然降落的冰雹砸傷,幸存者們要麼是在屋裡觀看,要麼是到建築物門口觀看。
顧亦萱也來到窗邊往外看,卻忽然在對面官方辦公樓下看到了霍傾!
霍傾發現她看到了自己,立即低下頭,讓寬大的帽子将臉完全遮住。
顧亦萱眉頭緊皺,猶豫片刻,将屋裡恢複原狀後,拿着鋼盔出門。
說是鋼盔,其實并不是鋼做的,是官方為了防止幸存者被冰雹砸傷而制作的帽沿寬大的帽子。不知是什麼材料,反正挺硬的,有點重量,但成年人可以承受。隻要不是太點背,即使被大冰雹砸到也死不了。
顧亦萱來到樓下,對面看煙花的人群裡已經沒了霍傾的影子。
人都已經下來了,她不準備就這麼直接回去。
顧亦萱看了下天空,然後小跑向對面的官方辦公樓。
一共就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她剛跑到一半,雞蛋大小的冰雹忽然從天而降!兩面建築裡的幸存者頓時發出驚呼的聲音,邊喊邊往裡面退!
不是吧,這麼倒黴?!
她趕緊往對面跑,而這時一個身影也從對面的人群中沖出來,直接朝她了跑了過來。
顧亦萱睜不太開眼睛,看不清是什麼人,手中已經握住匕首。
“姐姐,快跑!”
是霍傾!
霍傾拉着顧亦萱朝辦公樓跑去。
有驚無險地進到了辦公樓裡,顧亦萱無語看向霍傾,“你什麼也沒帶,跑出來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霍傾一愣,随即尴尬一笑,“也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