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吳清霧出了宿舍樓,兩人一起來到了剛剛約定好的地方,姬蒙比沈雲煙還快,早就等在了這裡。
胳膊夾住陌生男同學的後脖頸,任其怎麼掙紮也不為所動,甚至嫌他太煩反剪他的胳膊,踢彎膝蓋,直接按在了地上,
“他想動手,我打暈後帶了出來,半路上又醒了。”見沈雲煙過來,姬蒙解釋着。
這就是陳東俊,是個經常鍛煉,看起來很壯實的小夥,但遇上海上章魚惡霸的身體還是不太夠看。
“你們想死嗎!”
被按住還不安分,陳東俊臉貼在地上,口中不斷低吼着。
“怎麼能這麼對同學呢”,沈雲煙走到拍了拍姬蒙的手,示意他松松。
“我會用啞鈴砸碎你們的頭顱”,陳東俊幾乎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身體上殘留的疼痛讓他面露痛苦,無形的力量卻讓他揚起笑臉,顯得十分猙獰。
姬蒙看了一眼沈雲煙,手上的力度還是放松了些。
“在啞鈴碰到我的頭前,我覺得你應該先擔心自己的安危。”
人是很脆弱的,即使是如今這具普通人的化身也有各種方式讓一個人迅速死去。
沈雲煙撫上陳東俊的喉骨,微微用力,就能感受到跳動的脈搏,再度收緊,手下的人就張來嘴開始痛苦的呼救。
血液供不上大腦,陳東俊眼前陣陣發黑,緊箍在喉嚨的手如石山一般堅固,令他喘不過來氣,身體陷入窒息的痛苦。
沈雲煙觀察着他的表情,等到某個瞬間眼神瞬間轉變時她立刻就松開了手。
“咳咳咳”,陳東俊趴在地上捂着脖子震天動地地咳嗽,臉上還殘留着沒褪去的脹紅。
姬蒙在沈雲煙松開手的同時就收回手,此時站在一邊靜靜看着。
“同學,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沈雲煙上去給人拍了拍背,和善詢問。
她手底下的陳東俊抖了一下,然後艱難地說了句:“謝謝。”
顯然已經恢複正常了。
“不用謝,同學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咳……”
剛剛他好像看見太奶奶了。
陳東俊想到剛剛的窒息感,又擡頭看了一眼沈雲煙,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表情愣愣的,還沒回過來神。
昨天被徐祥抽了兩巴掌醒了,今天被人掐脖子醒了,下次還不知道遇見什麼事,他怎麼這麼倒黴。
陳東俊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連自己怎麼來這裡都不知道,心裡有點猜測,問道:“我是不是幹什麼事了?”
那場考試實在太詭異了,讓他六小時背80頁資料,還必須一字不差,鬼才能做到,背到頭昏腦脹才堪堪考了79分,接下來他就記不清了。
好像那個拿啞鈴的女人又來了,他逃不走,又被摁着砸了兩下。
想到這,陳東俊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圓的,沒傷口,自己不是變成了什麼頂着半個腦殼行走的怪物,他立刻松了口氣。
“剛剛還拿着啞鈴說要給人開瓢”,沈雲煙扶他起來,“手勁還挺大。”
陳東俊順着力度站起身,聞言尴尬地縮回自己的手,解釋着:“我都記不清了,昨天那破考試之後直到現在的事我都不知道。”
“我沒考滿分,又被砸暈,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他道。
“你們是什麼人啊”,陳東俊想到什麼,悄悄問:“是不是什麼不能透露的神秘組織,我積極配合能進去當個後備役嗎,我媽說我從小力氣就大,說不準還有個什麼超能力之類的。”
不僅力氣大,心也大,看着腦殼也硬。
徐祥沒被監考老師入侵,這會兒都快崩潰了,陳東俊已經被監考老師朝着腦袋敲過兩回,入侵污染兩次了還不知道怕,醒了之後呲牙咧嘴疼一陣之後和沒事人一樣。
“吳清霧,你怎麼在這”,陳東俊又發現在一旁縮着的吳清霧。
他不滿道:“之前找了你好幾次你都不出來,連消息都不回,你怎麼回事啊你。”
吳清霧哼了一聲:“咱們三個聚一起有什麼用,互相訴苦水嗎,考試裡一點忙都幫不上,還見什麼面,會什麼合。”
“那也可以一起商量,人多力量大,你這人怎麼這麼孤僻。”
“總比你沒腦子的強。”
這兩人一碰面就跟鬥雞一樣,也不知道以前有過什麼過節。
“好了好了,都冷靜一點”,沈雲煙看着吵吵鬧鬧的年輕人,覺得自己像帶娃一樣。
“正式介紹一下,沈雲煙,非自然研究所特邀人員”,她指向醫生,介紹道:“姬蒙,同特邀人員。”
“你們所處的困境名叫巢穴,形式各異,以狩獵人類為樂,現在正處于巢穴獵場建設初級階段,我們要盡快拆除巢穴。”
“我們要去對付那群怪人嗎?可我連随意動都不行”,陳東俊摸了摸後腦勺,一陣幻痛。
“我可能不是我……”吳清霧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她的狀态,考場裡的她就像被蒙住眼睛的盲人,拿上戒尺之後連自己是誰都模糊了。
“沒關系,說些細節吧,比如夜晚考試的時間和考場位置。”
沈雲煙說話不緊不慢,稍稍安撫住了兩個學生。
“我們就在高二(3)班”,陳東俊說,“而且不止在原班級,連座位也是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