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紅明媚的長袖垂下,一隻熟悉的手搭在課桌上,依舊比常人略白,被紅色襯得精緻又脆弱。
沈雲煙擡頭看去,燦若桃花的笑容映入眼簾。
他低低出聲,吐出的字暧昧又缱绻,好似緊緊貼在耳邊的細語。
“又見面了,煙。”
當【實踐考試】的字眼出現,沈雲煙就知道她已經脫離了常規考試,所以并不意外賀緒風本人的降臨。
“剛剛為什麼填的都可”,他帶着些委屈,“是不喜歡我原本的身體嗎?”
“哪裡不對,隻要煙提一句,我立馬就砍掉。”
不是改掉,是砍掉,回回語出驚人。
這回又來了。
沈雲煙頗為無奈。
“不是不喜歡,那些都是随手填的。”
就在他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沈雲煙直接夾住了他的嘴,順毛道:“哪裡都好看,不說話的時候更是貌美絕倫,氣質絕佳。”
賀緒風握住沈雲煙的手,微微拉開距離,又把這隻手按上了他的臉頰。
“不說話的話,你轉頭就會把我忘了。”
他眼眸中是迷醉的風情,癡道:“隻要每次見面的時候做上一些驚人之舉,煙就會把我牢牢記住。”
原來你這家夥知道自己什麼德行。
沈雲煙直接捏住他的臉,往外扯出一道弧形,她微笑道:“調戲我很好玩嗎,以後每次都放你出來調戲我好不好。”
賀緒風像聽不懂她的反話,眼神陡然一亮,臉上出現了憧憬的表情。
“可以嗎可以嗎”,他湊上前,很認真問道:“真的可以嗎?”
糟了,被他爽到了。
“我早就看你身邊這些人不順眼了,你的旁邊隻能有我站着”,他甚至露出了反派發言。
“不可以”,沈雲煙直接推開他的臉,“怎麼放你出來?天天提着一節骨頭亂晃嗎?”
“還是把骨頭磨珠子串起來挂在身上?”
見賀緒風垂下眼簾,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沈雲煙趕緊截斷話題。
“這些回去再想,先解決這裡的問題,你沒發現有人已經看我們很不爽了。”
整個教室除了監考老師之外,就隻有她和賀緒風能動。
沈雲煙被賦予實踐考試的資格,而賀緒風本來就是鑽巢穴漏洞召喚出來的。
賀緒風散漫的笑臉一收,垂下尖銳的唇角,不帶笑容的他總是過于鋒利秾豔,像一團殺人的烈焰。
他轉頭看向教室裡的一切,緩緩道:“它們的眼神我很不喜歡。”
“煙,你能幫我殺光它們嗎。”
他笑着:“不然我幫你殺光它們也行。”
“這些監考老師一個不留”,沈雲煙話還沒說完,賀緒風就沖了出去,她連忙補了一句,“注意學生的安全啊。”
他沒有回應,直接箍住了男監考老師的脖子,将它往後扯。
那些從黑色月亮圖案中滲出的扭曲觸手拼命往他身上爬,沒呆一會兒就像被針紮了一樣直接跳開,随即中毒一樣不斷痙攣。
“你祖宗都不敢吃我,你真是好胃口”,賀緒風喃喃,手上不見放松,任憑無數扭曲盤旋的觸手瘋狂揮舞。
“咯嘣”一聲,男監考老師的歪斜的頸骨徹底被掰正,隻不過正地有點過頭。
賀緒風遺憾道:“斷了。”
他放開手,男監考老師軟軟倒了下去,剩下的觸手還在進行最後的掙紮,賀緒風用力踩下去,徹底碾碎黑色觸手。
“該你了”,賀緒風把目光移向想要逃跑的女監考老師,“想要出門嗎,我送送你。”
他拉起桌子,瞬間将女監考老師連着桌子砸出了教室,鑲進了對面的牆裡。
賀緒風走到還在掙紮起身的怪物身邊,撿起女監考老師掉落在地的沾血杠鈴,掂了掂重量:“有些輕,不知道能不能殺了你。”
“那就先試試。”
……
處理完兩個監考老師之後,賀緒風滿臉求表揚,想跳到沈雲煙的面前讓她摸摸自己。
結果回頭一看,人不見了。
她消失了。
賀緒風頓時沉下了臉。
巨大的恐懼感讓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有些神經質地捂住了自己的頭。
“煙,你不能丢下我。”
“我會發瘋的。”
“你在哪裡,我想把你吃進肚子,讓你永遠離不開我……”
男人的喉嚨發出類似獸類的威脅恐吓聲,他幾乎要維持不住自己的理智。
“咚——”
一聲巨響過後,隔壁教室的門被撞得裂開,一個四肢扭曲,頂着星星腦袋的監考老師被踢出了門。
沈雲煙緩緩走出來,見賀緒風紅着眼珠子看她,愣了愣,上去摸了摸他的臉:“這麼紅?怎麼還打急眼了。”
“也沒發燒,不對,還沒我腿高的骨頭發什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