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薇擡起眼,“您之前說過,決賽期間如代言人仍無法歸位,将使用模拟皮相的機械人取而代之。他無需參加賽程,隻用負責在頒獎儀式上展示即可。”
“全程代言人出現的時長可以控制在五分鐘内,精準把控展示代言珠寶環節。”
“後續可以啟動銷毀程序,杜絕信息洩密。”
程小貝沒說話,收回眼神,心在冷笑:珠翠寶石算什麼東西,能抵得了一個南葭。
霍澤利用他布設的信息渠道,已經查到南葭的真正出身。
她來自明祝城内部,是最可能得到城主遺物線索的人。這樣的人,死在塌陷的事故裡未免太過屈才,他才不信。
凡瑟大陸眷族三族鼎立,輔義體工會共同制衡神出鬼沒的異化潮。
唯有明祝城獨立其中,立場暧昧莫明。
雖然現在新城主上任後,明祝城像個破洞漁網般易進易出。
但大多空手而歸,帶不出什麼程小貝眼中有價值的信息。
未知才會躊躇害怕。
程小貝會擰碎這點未知。
凡瑟大陸,是眷族把控的萬頃領土。
如果亞麗特榮光大賽結束後南葭還不露面,程小貝不介意違反之前眷族與明祝城的和平條約,進城找出她的人、或者屍體。
程小貝側目,窗外是會場的邊緣圈層,焰渠覆蓋的土地是一片灰紅色,仿佛數年前,曾有烈焰滔天,淬煉每一粒土塵,才能潑灑滿地餘燼,稀稀拉拉地生長黃綠的綠植,在微風中輕搖。
他摩挲着掌間的懷表花紋。
眸色漸深。
失去合照的懷表裡,原本卡住照片的關合部分夾着兩毫米的纖維般的物質。
色澤隻在某些特定角度反光,觸感類别玻璃纖維。
程小貝認識。
他多熟悉啊。
當他還是個孩子時,跌在保姆身邊。
她的身軀已經冰冷,嘴唇卻在翕動。
他掰過她僵硬的手,撕裂的耳鳍連同幾十枚細小殘鱗片淌過她的掌心。
尖銳、濕膩、惡心。
在哭泣的小孩手裡卻像握不緊的燙手山芋。
那是人魚的褪體殘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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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在地牢裡的褪體已經被他們銷毀了,他們誤以為我死了,這倒是好事。他們忙着辦比賽,我就立馬展開了後續行動,這點倒是十分有利,也沒白挨地牢的打。”
“什麼行動?”南葭不解,她以為雙函江至少會先去養傷養一段時間。
台中傷雙函江後,她在地牢裡可是被用過刑罰的。植系異化人的核心與植株息息相關,需要更加漫長的時間精心養護,不比獸禽類異化人便于療傷。
想來雙函江榜一的水平自然也不是浪得虛名,她無所謂道:“這算什麼,隻要到了異化人的地盤,我恢複的速度比羽梵那種老頭子擦沐浴露還快。”
南葭給她逗笑了,“你和阿迦塔人也有仇?”
雙函江啧了聲,“你給自然狗做事做忘啦,異化族的殺手锏還要靠我們玩家支楞起來呢!”
“阿迦塔旗下的山脈有大量的異化奴隸,要救他們出來至少需要七八個異化領主的力量。好在我已經和那邊的玩家搭上線了,你參與不?”
自己下線這些日子,玩家戰争的主線可從未停止過步伐。
她從雙函江和安薩口中到知,異化族目前出面的異化領主多為熱衷爬榜的強力玩家。
雖然明祝城這邊的自然人端倪還未解決,但不妨礙南葭兩隻腳踏在兩隻船上。
她說行啊沒問題,砍死那群自然人老賊,然後把話題轉到自己現在還搞不清楚的地方。
她問:“已經死亡的異化領主,殘留下的褪體仍然能夠活動,這是什麼原理?”
雙函江那邊顯示了好一會兒的【正在輸入中】。
雙函江:“……”
雙函江:“你知道葛蘇葉嗎?在官方npc耘萬死之前,她是唯一一個公開表明自己得到過耘萬卡牌過的異化人玩家,也是我們即将接觸的異化領主之一。”
“我曾經機緣巧合之下,進過某個地宮。九死一生過關後,拿到了條件卡牌。條件是什麼你猜?”
——教唆死亡。
雙函江:“——玩家戰争讓我去死。”
“我當然不可能做蠢事,但好消息是我有延長卡牌,直到地牢差點真的嗝屁時,我完成了卡牌條件,它告訴我一個封禁詞條,叫褪體。不是單指字面意義上的我們異化人的特征物,它告訴我,隻有來自惡魔之西的眷屬之人,祂的殘體才能被稱作褪體。”
“至于這種褪體的作用,等你見到葛蘇葉,你就明白了。”
雙函江:還有,恭喜你。[龇牙][大笑]
南葭:?
雙函江:你沒注意看排行榜最新位置變動嗎?你進異化人排行榜前百了。恭喜啊,同胞,這麼快還混這麼好![祝賀][得意]
南葭:?!
她退出密聊界面,點開蛛網詳細查看,整個頁面煥然一新。
原本線條簡潔的交互界面變得熠熠生輝,點擊還會有觸動的微小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