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人少，很快卷子就發到了今夏。

在老師走過的時候，一雙手拽了下她的衣服差點把老師拽倒。

“同學，有什麼疑問？”面無表情的英語老師眼神空洞，語氣也和AI一樣冷漠，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尖酸刻薄。

這個副本是真的不把人當人看，PUA學生各種嚴苛的規定，就連老師都要被迫吃掉報廢的學生。現在連身份都要利用，“我這裡太陽刺眼，想換去那邊。”沐浴着晨光的今夏指了指後門後的位置。

英語老師明顯想要拒絕，“這教室一共就這麼點人。坐哪裡都一樣。”今夏率先截住了對方的話頭，對于行屍走肉的英語老師她連動手的欲望都沒有。

像是卡主的電腦，英語老師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盯着今夏換了過去。

第一門課考的是語文，今夏翻了翻卷子和夏景燦給的是同一套。

考試的前期大家都很安靜，翻到最後有作文格子的卷子，今夏在試卷背後的空白處畫着玩。

彈幕從一開始的替她着急到佛系僅用了十分鐘，随着黑色的筆迹漸漸布滿空白處，一條龍國的龍躍然紙上。

流暢的龍身盤旋着，活靈活現的龍頭在正中間，像是在用眼神問：誰喊我？

【嚯，姐妹，你藝術生？】

今夏筆尖頓了頓，曾經有個身份她走過藝考的路子，無止盡的素描和角度刁鑽的石膏差點給她逼瘋，更别說還有水粉和速寫。

好多年沒畫，畫别的可能會生疏但畫龍她是專業的。

黑色的筆觸給龍點上最後的眼睛，本就夠生動的龍看起來像活了一般。

沒給彈幕看太久今夏把作文紙折了折塞進兜裡。

考試過去快一個小時，玩家們顯然忍耐不住了。

一個男玩家趁着老師走過，出其不意地去扯旁邊NPC的卷子。

但NPC早對考試有準備，一手按着試卷防止被扯走，另一手擡起筆尖就朝着玩家手上戳去。

嘶~男玩家輕聲吸着氣，收回的手上帶着黑色油墨的血洞，随後朝着其他玩家點了點頭。

他這麼做也不是非要搶試卷，同處最後考場，誰也不敢保證對方的答案是正确的。

但他确定了，NPC和他們是同一套試卷。顯然是昨晚提前商量好的，接受到信息的玩家們互相傳遞着。

今夏觀察了一下，拇指和食指打勾擺在身前是表示：是已有試卷。點頭意味和NPC試卷一樣。

可能是人少，考場隻有英語老師一個監考，這給了玩家極大的操作空間。

每當老師走過，玩家們就開始各顯神通。

“老師，他看我題。”NPC同學舉手後冷笑着打報告。

英語老師立馬執行她監考的職責，直直走去事發地。

指着男玩家手上的血洞，NPC同學都不用解釋老師就能看出問題。

無機質的眼睛盯着男玩家，“趙曉輝，語文扣十分。”說完後英語老師掏出一個小本子當場記錄了下來。

趙曉輝驚恐地看着小本子，擡手就要去搶。

“違反考場紀律，再扣五分。”躲過玩家的英語老師記完後把本子塞了回去，對着全考場道：“再有違反考場紀律，加倍扣分。”

這下玩家們都慌了，語文試卷背誦和寫出來區别很大，被抓到還直接扣分，這考滿分簡直是奢望。

但他們沒得選，不能被老師發現還不能讓NPC舉報，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進行。

咄，咄，咄。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多少能幫助玩家們确定老師的位置。

突然停住的英語老師皺着眉看着今夏，卻發現她連名字都沒有寫。

“同學，要認真答卷。考不到滿分是想被勸退麼？”

原來使用勸退來掩蓋那些消失的同學，今夏轉着手中的筆很不走心地敷衍着，“每個人習慣不同，你别管。”

說完也不管英語老師哽住的臉，趴在試卷上直接睡了。

拿一個字都沒寫的今夏沒治的英語老師，隻能繼續履行她的監考任務。

找了個合适的姿勢，今夏沒理彈幕上一片的6，她剛才掏了英語老師的兜，裡面什麼都沒有。

分明看到小本子就在那個兜裡。是一種象征性的道具？又或者副本專門防着她？

想着想着就睡了過去，直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她才揉了揉臉也不管少了一頁的卷子準備交卷。

玩家們的折騰雖遲但到。白色的粉末瞬間籠罩了教室。

有人抽走了今夏的試卷，他們大概是以為今夏是個大佬，結果……“嚯！”拿走卷子的女玩家默默把卷子放了過去。

過了幾秒又覺得不對，在白霧裡摸索過來蹲在今夏桌子旁邊小聲地問，“是不是不能寫名字？”

交白卷是交白卷，不寫名字這種操作，除了規則問題她實在想不到其他的。

看着女玩家把弄亂的卷子擺整齊，今夏揉着有些酸的脖子，“懶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