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的直播間裡人數并不算很多,但是讨論的熱火朝天。
【這個小新人怎麼不聽安排到處亂跑呢,真是帶不動!】
【葉子是老玩家了,怎麼還被她帶偏了,霸王的話都不聽,有你們的苦吃!】
【其他組都在認認真真完成任務,就他們到處亂跑,支線任務不做不會死,主線任務不做一定死,這麼簡單的規則,是聽不懂嗎?】
【我就喜歡看新人們自作主張,主動找死的樣子!然後就能指着她的鼻子說,你看吧,讓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小新人是在吹牛吧,這個世界上真能有這麼完美的男朋友嗎?】
【哈哈哈,那當你遇到危險時,希望你的男朋友也能如天神降臨,趕來拯救你!】
【她明顯是在編故事,給安琪套話吧!你們看安琪的臉色都變了……】
安琪像是被點了穴一樣,臉色僵住了,笑容也凝固了,像一個精緻的假笑娃娃。
她的腦子如同漿糊一般,被灌滿了“你很愛他”,“你要為他奉獻一生”,“你是屬于他的”……之類的思想,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來牛春來曾為她做過的事,甚至對他的印象都非常的模糊扁平,比起相愛至深的情侶,更像是一個得到指令要伺候侍奉的對象。
好痛!
安琪捂着腦袋,痛苦地趴在桌子上。
“這怎麼辦?”葉希急道,她很想幫助安琪,但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不會有事的。”
安琪很像是被人下了蠱一樣,如同一個極端戀愛腦,用所謂的愛情将所有的不堪給包裝起來,葉希也見過不少戀愛腦,但像安琪這麼誇張的還是少數,甚至為此抛棄父母、放棄事業,堂堂的大學生跑來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當織布女工,現在外面都已經全面普及機器紡織了好嗎,誰還人工織布啊!
她所有的奇葩行為都建立在她和牛春來是真愛,可關于真愛的定義又和她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同,從而産生了一種扭曲,對她堅定的信念産生了動搖。
這時,牛春來上來了,看到安琪痛苦的樣子,冷臉質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對安琪做了什麼?”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剛剛聊着天,突然她就說腦袋疼,是不是那個什麼婚前焦慮症啊?”時淵淡定地說道。
牛春來不信地瞅了瞅她,扶着安琪問:“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帶你去看看村醫?明天就是婚禮了,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安琪虛弱地搖搖頭,“就是突然頭有點痛,休息一會就好。春來,你幫我送同學們下去吧,我躺一會。”
時淵自覺地往外走去,臨走前還關心道:“安琪,你好好休息,也好好想想。”
“請吧。”牛春來将他們送了出來,他在學校并不惹人注意,很多人到畢業了都還不認識他,因此他和這些同學們關系也非常塑料,不像安琪,不僅是校花,還是風雲人物,身邊的人總是圍繞着她轉。
不過沒關系,等婚禮結束後,她就隻會圍着他一個人轉了。
牛春來迫不及待希望明天的婚禮趕緊到來!
***
回去的路上,葉希擔憂地問:“你們說,安琪能想通嗎?明天的婚禮還會不會繼續?”
“應該能吧,她這很明顯是被蒙蔽了啊,誰會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要,自己跑來受罪,有病嗎不是!”程迩答道,他是真無法理解這種奇葩的腦回路!人不往高處走,還盡往低處流,是為了作踐自己嗎?
時淵卻搖搖頭,“婚禮肯定會繼續。”
如果那麼容易就能想通,也不會被系統特地設置成一個支線任務了!
“啊?那咱們要眼睜睜看着她跳入火坑嗎?”同為女生,葉希非常同情安琪。
明明大學四年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快畢業的時候突然就情窦初開,一見鐘情了?吵着鬧着放棄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Offer,瞞着辛苦養育自己的父母,還要先斬後奏地結婚,對以後嫁到窮鄉僻壤裡當一個紡織女工充滿憧憬......
好可怕,好窒息啊!
如果以後安琪清醒過來,那就會是多麼痛苦啊!
可惜系統給的線索太少了,他們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阻止安琪的婚禮,可像王柯說的放棄支線任務,又很不甘心。
“很明顯安琪是被控制了,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鵲橋村簡直是牛郎織女故事的翻版,雖然我很不喜歡這個神話。”
葉希和程迩有些不解,時淵繼續解釋道——
牛郎是當地的農民,織女是天上的神仙,而鵲橋村的家家戶戶,基本都是外地媳婦本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