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個蒙面人舉着長刀逼近了扁絡桓的帳篷,三人對視一眼正準備行動,卻突然燈火通明!
隻見越今朝,越祈,明繡三人正盯着他們三人,越今朝雙手環胸道:等到你們了!
蒙面人大呼上當,馬上開溜,越今朝等人卻不追擊。
這時扁絡桓也聽到響動出來詢問,越今朝道:沒什麼,有幾個毛賊準備殺那個人滅口,祈,以防萬一,你留下。
越今朝和明繡便追蹤而去。
村口,埋伏在此的洛昭言,居十方,閑卿果然看到那幾人跑将出來,洛昭言道:越兄果然料中了,在村口不必考慮無辜村民安危,形勢對我們大為有利。
這時越今朝和明繡也已追趕而來,那幾個蒙面人畢竟隻是普通武人,洛昭言一人足可對付,一招嘯月雷芒斬便解決戰鬥。
蒙面人眼見刀架在脖子上,便大喊起來:冥主,冥主,請你殺了這群邪惡之人,拯救你虔誠的信徒!可惜并無人前來接應。
另一個聲音沙啞的蒙面人哭腔道:我明白了,我們被他們抛棄了。姓高的讓姓孟的來報信,自己早跑了,接着孟誠說去追逃跑的人牲,也沒再回來。現在那人,又讓我們......
話未說完,便被領導的綠衣蒙面人一刀砍死,這突生變故,越今朝等人和另一個灰衣蒙面人都呆住了。
那綠衣蒙面人兀自大喊:天罰,污蔑聖宗的人必受天罰,我們獻了那麼多人牲,早就沒有退路了。冥主,請你收下我們的靈魂,冥主,護佑。随即吃下了不知什麼藥物,竟然入口即死。
明繡脫下蒙面人的面巾查看後道:已全部身亡。
越今朝頭疼道:現在已經打草驚蛇,要是村裡還有啟魂邪教的餘黨,就不好辦了。
這時扁絡桓和村民趕了過來,嚎哭聲,喚兒聲此起彼伏。人群中有人認出了蒙面人,驚叫道:吐勒科拜,這不是吐勒科拜和他的朋友麼。
居十方看着這旁生枝節,卻突然橫死的村民渾身發抖,捂臉痛哭道:我,我隻想治住他們,可是,現在把他們逼死了。。。
明繡冷冷道:他們害人不淺,他們不死還會害了更多的人,我們這樣是做了好事。
越祈道:十方,你好奇怪,他們死了你哭他們也活不過來啦,何況..越今朝制止道:祈
洛昭言肅容道:越姑娘,雖然他們是邪教的壞人,可是我們也不該就此失去了對生命的敬畏之心。
越今朝馬上賠笑道:啊,對對。扁大夫,您找我們有什麼事?
扁絡桓道:你們救的那個人,他醒了,他叫郎莫,說自己是被啟魂聖宗所誘捕,一同被抓的還有數人。
洛昭言聞言道:走,我們快去看看。
這時傳來一聲暴喝道:站住,你們害死了我們的族人,就這麼想跑了嗎?衆人回頭看去,确是族長正怒目瞪視衆人。
居十方低頭道:這是你們的親人朋友嗎,對不起...明繡上前道:居公子,我們不曾做錯,不必道歉。
族長憤怒道:圍住他們,别讓他們跑了,你們回村再叫人來。明繡祭出青璇燈就要出手,居十方阻止道:明姑娘,他們..
明繡冷冷道:那幾人勾結妖孽,死有餘辜,他們還來問罪,以為我不敢出手麼。
越祈望了望越今朝道:今朝,我們也要打嗎?
越今朝搖了搖頭,看了看形勢,走向族長解釋道:族長,我們來這兒其實是因為得知這裡可能有啟魂邪教的據點,來得路上,我們懷疑這附近傷人的妖獸可能是受人指使。現在看來,确實就是這幾個人幹的。
族長說:你是說,他們該死?
越今朝擺手道:不不,我們本來是想制止他們,結果沒想到他們會自殺。
洛昭言見場面失控,走上前道:越兄不必多說,此事由我主導,沒能阻止他們自盡,是我的過失。隻是我們剛剛得知還有數人被邪教所捕生死不明,請諸位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們先去救人。
這時,那被救的名叫郎莫的村民聽到争吵也被人攙扶着走了過來,虛弱道:這幾位是救我的大俠吧,我還有幾個朋友被抓,求你,快去救人!
閑卿微笑道:你再不來說明情況,大俠們可要自身難保了。
郎莫道:我是從芒宛寨,來盈輝堡做生意的,在那遇見啟魂聖宗的人,他們見我是獨自一人,便迷魂把我抓了起來,跟我一起的還有好幾個人,後來就一直給我們喝迷藥,我們一直昏睡不醒,就是最近,他們把我們押了出來不知道要送往何處。我以前學過點巫術,懂點解毒之法,這才保持清醒,跑出來,後半夜卻被妖獸追趕,再醒來就到村子裡了。我現在已無大礙,可是那幾個人不知是否還活着,大俠,快去救救他們吧。
越今朝看着阿曼卓勒大叔道:人命關天啊族長
扁絡桓道:郎莫,你過來看看,這幾個人有你認識的嗎?
郎莫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道:這個人我都認得,他們是押運的人,我死都會記得。
村民這時也開始竊竊私語:說起來,他們好像經常去盈輝堡,經常半夜才回來,我也見過他們扛着麻袋去帳篷,看那形狀,像是人。
族長沉默片刻道:我們烏孫部有血必還,我現在就帶你們去吐勒科拜的房間查看,若是他們真的販賣人口,我代表村民向你們道歉。
越今朝等人在吐勒科拜的帳篷裡的床下找到一個密室,找到了被迷暈的剩餘幾人。
那幾人醒來後均辨認出屍體是押運之人,族長無話可說,羞愧難當道:吐勒科拜他們幾個信了什麼教我們是知道的,但是從來沒有在村子裡為非作歹,隻是人變得有些奇怪而已,真沒想到他們會做出這種事。洛家主,我們烏孫部欠你們的,你盡管說,他們該死,誰敢再攔着你們,我打斷他們的狗腿。
洛昭言便道:大叔知道我們清白就好,越兄,你們人先去查看密室,我去安撫衆人。
五人返回密室,同樣發現了在浮金堂見到過的盆栽迷魂草。閑卿問道:小秀兒,這是什麼草藥?
明繡道:奇怪,這草藥是提煉安魂藥劑之用,這東西沒聽說在西域生長過。閑卿道:雖然味道極淡,但是我在扁絡桓身上确實聞到過這種氣味。
明繡道:此草味道極淡,若非沾染迷魂草的新鮮汁液,很難帶上它的氣味,而且從未聽說這種草藥在西域生長。
越今朝道:祈,昨晚扁絡桓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舉動麼。越祈低下頭道:沒有。
居十方道:可他不是幫我們救了郎莫他們嗎。
閑卿道:邪教的人死前,說了句很有意思的話,“那人又讓我們”!
衆人沉默片刻,越今朝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們攻進浮金堂時,發現邪教的人早就準備離開盈輝堡了,這裡的邪教,說不定也準備離開,可我們卻在他們撤離前找到了這裡,扁絡桓隻好棄卒保車。
明繡點點頭道:确有此可能。
居十方道:會不會是巧合啊,冤枉好人可不好。
越今朝道:這簡單,那我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再觀察他一陣,以免逼得他狗急跳牆。
閑卿看了看洛昭言緊皺的眉頭,戲谑道:小昭言的心事都擺在臉上,先别和他說,可别露餡了哦~
居十方也道:我也怕我藏不住事。
越今朝道:居兄放心,沒人會注意你的。
居十方臉上一紅,心中喪氣道:哎,雖然事實如此,不過确實還不如擔心我露餡呢。
這時閑卿發出輕輕的一聲“咦”,衆人看去,原來是閑卿發現了一個木匣子。越今朝暗道:這個箱子,我“看到”過,下意識撫摸了下自己的眼罩。
居十方卻興奮起來,啊,這是機關匣。衆人均心中笑道:這呆子看起來呆頭呆腦,到對機關術有研究。果然是居十方的拿手好戲,過不多時就把鎖打開了,又觀察了一會兒道:鎖是打開了,可是這箱體内還有幾處機關,好像還連接到了四周牆壁上,如果不把他們除去在打開箱子的話,可能會射出暗器,也可能引發爆炸!
越今朝想了想道:大家小心些,我來開啟。洛昭言道:越兄,是否太莽撞了些。。。
居十方道:是啊,再給我兩天時間,我就可以解開了。。
越今朝微笑道:大家看我像是不要命的人麼,我數三二一就開啦。
衆人見他如此說便隻好四散躲在岩後,隻留下越今朝一人正面對着機關匣。
越今朝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打開箱子,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咔嚓聲。他瞬間意識到,這正是觸發機關的聲音。他心中一緊,迅速向後退去,卻已經來不及了。一蓬尖銳的鋼針從匣子中射出,越今朝身體一縮,姿勢雖然難看卻堪堪避開暗器,這時牆壁和地面開始了連鎖反應,牆體星星點點閃出一片光幕,越今朝閃身到右側牆壁一陣急奔,卻瞥見地面也開始向洞外攢射短劍,隻得從牆壁下來将手中雙劍舞出一片劍花,叮叮當當瞬間火花四濺。畢竟劍圈大小有限,躲閃騰挪之際一隻弩箭從劍圈中透出,眼看就要射中想過來幫忙的越祈,越祈一個鹞子翻身躲開,弩箭卻射向了剛剛進洞的扁絡桓。這一波三折,任誰也沒想到的是,這時越祈卻在地上一個急蹬沖上前用手去抓,就在弩箭即将射中扁絡桓的一瞬祈抓到了弩箭,越祈悶哼一聲,甩手将弩箭甩向越今朝方向後倒地,原來是越今朝聽到了越祈的聲音擔心她受傷飛身過來補救卻不料空門大露,身後一隻弩箭正朝越今朝背心飛來,剛好被祈反手甩出的弩箭打中改變了方向。
原來這弩箭帶有劇毒,越今朝一把抱住祈,淚珠滾滾,發現越祈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去。明繡見狀立刻施展療愈術,卻收效甚微,僅僅延緩了毒性蔓延速度,急道:不行,箭上毒性太過猛烈,我無力解除。
這時祈緩緩睜開眼,無力道:今朝,我保護你了。
越今朝心神大亂,哭道:祈,你要是敢死,我就追你道陰曹地府,你聽見沒有。
閑卿道:扁大夫,請快點救人吧。
越今朝擡頭看向扁絡桓,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快救她。
扁絡桓眼珠晶瑩清澈,猶似一泓清水,臉上隻露出凝思之意,既無難色,亦無喜容,直是教人猜度不透。卻是什麼話都沒說,一翻手便摸出幾根金針,在越祈臂上天泉穴、曲池穴、列缺穴三處穴道逐一刺過,用小刀在“中沖穴”下割開少些皮肉,又換過一枚金針,刺在破孔之中,她大拇指在針尾一控一放,針尾中便流出黑血來。原來這一枚金針中間是空的。眼見血流不止,黑血變紫,紫血變紅。越今朝雖是外行,也知毒液已然去盡,衆人皆松了口氣,扁絡桓道:情況暫時穩住了,快把她帶回我的住處。
越今朝抱着越祈小心翼翼走出洞口,朔漩湊巧經過,看到軟倒的越祈,臉上神色不免一絲慌亂,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居十方道:朔漩姑娘,越姑娘中了邪教的毒了。
朔漩看着神色凝重的衆人,緊皺眉頭沒再說什麼,這時剛好看到走在最後的扁絡桓,卻是冷哼一聲便走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