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也想到了他們的目的,在屏風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談話聲時,配合地将覆眼的層層繃帶取下。在你的雙眸徹底展現的同時,你聽見有人率先在這一片嘈雜之中開了口,頗有些刻意讓人下不來台的意味。
“五條,你們要怎麼解釋這另一位六眼?”
他們可擎等着在這為難人呢。
你立刻将這話茬截了下來:“既然我本人都已經站在這裡了,難道不應該率先問我?這樣你們想知道的答案才會來得更快才對吧。”
在你開口後,空曠大廳中的燭火明明滅滅,氣氛總算是陷入了你想要的沉寂之中。
你好整以暇地将繃帶收入袖間的暗袋裡,悟所面對的這些爛橘子們在表面上來看倒是挺外強中幹的,這大大地助長了你的表演欲。
“我是來自于二百七十年後的下一代六眼,借助浮雲晷的力量來到現世。我此行的目的僅與前代六眼五條悟有關,還尚未回歸甚至告知五條本家。”
你給出了有理有據的解釋,卻并不能就此堵上禦三家中令兩家的嘴,很快就有人出言諷刺道:“既然下一代六眼都站在這裡了,那五條家于未來私自動用浮雲晷的罪名便落實了,你們怎麼看?”
“當初将浮雲晷交由五條家是出于咒術界、禦三家與總監會共同的信任,而五條家做出如此背信棄義之事,實在是不應當。”
這個“你們”不是加茂就是禅院,但最可笑的是,坐在這裡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繼承了家傳術式的。
既然他們說話不中聽,你便也不和他們客氣,秀眉微揚道:“我已與現任家主五條悟定下了百年内不得使用浮雲晷的束縛,而除了他之外……你們之中不會還有人有能夠開啟并使用它的自信吧?
“我不知道悟在面對這樣的情景時會怎麼做,我隻知道,我的脾氣是很不好的。”
在驅使咒力時,全身的血液依舊會有種詭異的粘滞感,但你已經将咒力的限制解除了,所以這倒也沒有對實際的使用造成多大影響。
頃刻間,如同海嘯般襲來的咒力将古樸的紅木屏風盡數震碎,卻又因你的咒力支撐而沒有落得一片狼藉。它們維持着搖搖欲墜的“完好”形狀,你透過它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一張張大驚失色的臉。
“在用那種語氣和誰說話呢?要毀掉你們再換一批可靠的新鮮血液上來可太容易了……我想就算我在這裡動了手,悟也會很樂意幫我善後的。”
你這話說得可是毫不客氣,同時也擺明了自己的态度:“既然剛剛提到了束縛,那麼正好,現在禦三家的掌權者們都在這裡,就由不屬于禦三家的總監會的術師來見證——
“與我定下百年内不得使用浮雲晷的束縛,用以交換,我不會做出損害禦三家根基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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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他們逐一立下束縛後,你注意到五條家的那幾位向你投來了意味不明的目光,隻可惜你暫時沒有那個心情,一甩袖子就離開了這令人作嘔的房間。
剛剛咒力使用過度的後遺症逐漸浮現出來,你按着格外痛的太陽穴慢吞吞地跟着中村哲也走,即使封魔時刻的晚霞柔和了夕陽投下的澄黃,你的雙眼卻還不太能适應,被刺激得生生落了兩滴淚下來。
“總不能是被他們吓哭了吧?剛剛不是還很有氣勢嗎?”
你被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氣到了,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吐槽:“我剛剛可是被很沒禮貌地嘲諷了!果真是一群爛橘子啊。”
“這不是用自己的力量好好收拾回去了嗎?還是說你覺得不夠,想要我幫你出頭?”
“那倒不用,我已經長大了,才不要動不動就找家長幫我解決問題呢。”
擡起的手腕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你揚起頭來,終是對前來的五條悟露出了個輕松又釋然的笑。“悟把時間算得很準呢。”果然在你按住他脈搏的那一瞬他就已經醒了。
“不把時間算準一些的話,難道要讓你被中村拐去五條家嗎?那個古闆的地方可沒什麼好呆的。”
他這話一出,中村哲也的冷汗立刻就滑了下來。剛剛他在門外守着都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動靜,哪敢強制性地把他的小公主帶走啊,比起五條家,還是好好地将你還給五條悟才是正解。
而他不知道的是,五條悟所看中的就是他的這份識相。
這廂他低下頭不再言語,你們這對表面上的“兄妹”立即就互換了一個眼神,最終由你抛出了翠綠的橄榄枝:“中村先生來做我的輔助監督吧?給你普通輔助監督的三倍工資,平時就隻要負責接送我就好啦~”
“啊……诶?!”
“勸你還是快些答應比較好喔,要不然五條家和總監會向你興師問罪的話,我可怎麼罩着你啊!”
你這話說得的确很有道理,再加上如此可靠的薪酬,即使是加班的苦澀也化為了天上掉餡餅的甘美。
中村哲也立刻就答應下來,從口袋中摸出車鑰匙,三步并作兩步地先去尋車了。
你見他如此表現,心下也很是高興,拉着五條悟的夾克袖子就雀躍地要跟上去。後者倒沒你那麼興緻高昂,隻是堪堪跟住了你的腳步。“想吃什麼?一會兒讓中村開車帶我們去。”
“可麗餅!”
你嫌五條悟的速度太慢,反過來扣住他的手,在觸及到一片溫熱時,确定他沒有收回的意思,這才滿意地繼續宣布。
“我要吃加草莓和蛋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