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話音剛落的瞬間,戀人的吻也就此落下。
他今日的吻技格外火熱,湊上來的時候你能夠察覺到他高熱的體溫和難得有幾分急迫的性子的外現。你知道他心頭的郁結必定還未完全消散,原本你并不喜歡這種過分激烈的愛的體現,但今天你沒有做出任何抵抗,隻是在他松開你的間隙,俯首在他耳邊低低地道——
“你不會失去我的。”
我會停駐在過往的時間裡永遠等待你。
接下來一整周的時間,你和五條悟幾乎都是在家中懶散度過的。兩個人之間難得不再張口閉口就是工作。祓除咒靈的選項被你們從枯燥無味的生活中剔除出去後,你們就隻有一天的晚上短暫地回到了咒術總監會,而在真正來到“窗”的大本營之前,你遮遮掩掩的樣子實在是令五條悟感到疑惑——你似乎并不想讓他知道你帶他回來的真正目的。
“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嗎?好事還是壞事?”
最強心中開始怦怦打鼓了,他突然之間很不想從你口中聽到不好的消息,然而你神秘一笑,推開了一扇你們從來都沒有進入過的門,對着内裡正襟危坐的年輕的咒術師道:“這次就麻煩您了。”
“好的,五條小姐言重了。”
被你提及的咒術師看上去很是惶恐,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了才好,還是在你的示意下才走到你身前來,格外小心地用指尖觸碰了你伸上前來的掌心。
在這樣做了之後,他沉吟片刻,這才安心地對你道:“已經完成了,要現在就給五條先生看嗎?”
“當然。我想在這段記憶之中,我還沒有什麼需要瞞着他的事情。”
五條悟在你開口之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在六眼看清那咒術師的術式之後,就知道了你此行帶他前來的目的。
坦白來講,現在的他甚至有些畏怯于看清事實的真相,但你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面上的微笑一如從前般幹淨、一塵不染。
于是他攤開了自己的掌心,靜候風暴的來臨。
查看他人的記憶是件并不算愉快的事情,至少五條悟在查看你的記憶之前是這樣認為的。在他的印象中,轉移記憶的這種術式并不常見,甚至可以稱為與咒靈操術同等稀有,所以他并沒有以擁有此種術式的術師為媒介、去查看過他人的記憶,這還是頭一遭。
他在繁複的記憶之海中,屢次将自己的目光沉默地凝集在你身上。他親眼見證了你是如何在危機重重的五條家中長大成人,又是如何力排衆議動用浮雲晷回到過去的時光之中,自然也是盡數看到了你與從前的那個“他”是如何長久相處的——他在觀看的過程中,竟發現自己緊握成拳的、沒有牽住你的那隻手在微微顫抖。
“怎麼樣?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也應該看完了呀。”
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腕表,時間顯示已然過去了十五分鐘。其實這是一瞬間就能夠被消化吸收的并不算長久的一段記憶,但出于體貼,你多等候了五條悟一段時間。
讓他多品味一會兒從前的時光也沒什麼不好的,畢竟這可是你怎樣都無法在他面前再現的珍貴的回憶,也是一段哪怕毫無希望、也可以長久地将其保持在心中,不被狂風所吹滅的愛情。*
五條悟沒說話,隻是難得地摘下眼前的墨鏡,反而掐緊了自己的眉心。這氣氛難免太過沉重了些,你便擡手遣走了尴尬到不知所措的那位術師,轉而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髒處,俏皮地問:“你能感受到我正在緊張嗎?”
五條悟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的語言系統仿佛已經就此紊亂。你無奈地微微笑起來,在下一秒被他緊緊擁入懷中,他用幾乎要将你的骨頭揉碎的力道一字一頓地道——
“能夠與你相遇,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