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川上富江把一個小小的、戴有紅色蝴蝶結的貓咪挂件丢給了你。你雙手将它捧在手中,它是如此之輕又卡通,兩個黑點代表眼睛,黃色的鼻子,兩邊分布各三根細線胡須。
你認出來是凱蒂貓,想象不出他會去逛那種飾品店的你表現出來的疑惑是如此明顯。“川上君,這是……?”
你從凱蒂貓頭頂連接的鐵圈把它拿起來,它的表情天真無邪,挂件微微搖晃,鐵圈上還墜有兩把鑰匙叮呤當啷。
“帶鑰匙太麻煩了,我不要。”提起這件事的川上富江表情很不愉快,又十分理所當然,“幫我保管,你要是不小心弄丢了的話,我不會饒了你。”
“可是……本來就是我家的鑰匙,給我的話還有什麼意義?”這麼說,你不住摩挲鑰匙凹凸不平的形狀。
“你有意見嗎?”川上富江斜斜睨了你一眼,用一隻手和你十指相扣。
一刀,川上富江雪白的容顔綻開一道血花。
某天,川上富江看到你在電腦前玩什麼的樣子,忍不住湊了過來。顯示屏上搖頭晃腦的向日葵、突突突的豌豆射手,在與不斷蘇生的僵屍作戰。你給他解釋了一下你在玩《植物大戰僵屍》。
本來川上富江對此是沒什麼興趣的,你也覺得很正常。不過在你有些投入地玩了一陣之後,看了許久的他忽然提出來玩一把,你隻好把鼠标讓給他。
座位都被占走的你坐在他的懷裡,看到他過了幾關,很快出現了“僵屍吃掉了你的腦子!”的字樣。
不出意外地,虛有其表的川上富江氣得大罵,還生了好一會兒悶氣。
一刀,川上富江發出劇痛的慘叫和怨恨聲。
某天,衣服随意掉落在四周,川上富江躺在浴缸潔白的浮沫中。在狹窄的衛生間裡,熱水氤氲使鏡子蒙上一層霧氣,你用指腹細細清洗他的頭發,清水流過他纖柔的脖頸。
他就這麼半躺在你的懷中,眯起眼顯露出一副舒服的表情,享受許久。毫無防備的樣子讓你幾乎失神,指尖撓了撓他的下巴。
“做什麼?”他睜開眼睛看向你,某種暗流湧動的氛圍把你包圍其中。
一刀,川上富江後退但是又被抓住了頭發。
一刀,一刀,一刀,又一刀。蛋糕墜落,你看到曾有一面之緣的律師跨坐在川上富江的身上,把他死死壓住。川上富江在那力量之下無力朝你伸手,高高舉起的尖刀不斷向下刺入他的身體,他蒼白臉邊一道傷口溢出鮮血。
“富江,去死吧——!不會知恩圖報的你去死吧!會拒絕我的你去死吧!我愛你,所以你去死吧!”文質彬彬的律師因為充血的情緒而眼球突出,眼白遍布紅絲。
不在乎是第幾刀形成緻命傷,也不用計算已經刺了多少刀,律師隻是機械性地不斷重複着舉刀下刺的動作。
随着他落下的雙手,明銳的刀尖重重刺進柔軟的□□,飛濺起一捧血雨。
川上富江的血液噴濺到他精心準備的一切上,從餐桌上被帶倒的餐具摔碎在地上,紅酒浸潤紅絨面地毯,絲質襯衫染上血色。蠟燭散發的燭光實在隐約,一時之間,晦暗的紅色成為了周圍主色調。
睜大眼睛,你的大腦在強烈的沖擊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你的雙眼現在隻看得到川上富江,表情為痛苦所扭曲,他的嘴裡在向你訴說什麼重要的事,從他的嘴角緩緩漫延出濃稠的血水,他朝你所在的方向伸出了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