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病人後來怎麼樣了？”

“不知道。有機會的話，我要去地下室一探究竟。”

到底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呢？

你看到川上富江再次擡頭時，已經看不出來任何反常。他的五官精雕細琢，側臉揚起下巴的态度，對地下室的方向露出了冰冷至極的神色。

那一刻，你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又應該，早就知道了的。

你伸手拉住川上富江的手，把他帶離地下室周邊，乃至從森田醫院的大廳直直邁步離開。期間吸引了多少額外的矚目，差點和誰撞上，引起了什麼驚呼都不在意。

一路走出森田醫院，走過最外圍牆之後是開闊的街道，你的腳步一慢。

你若有所覺，視線轉向一側，觸及到遠遠處于路口轉角的一對男女。

他們屬于走在路上都會被搭讪的，普遍審美中的俊男美女，卻駐足于此，有意等候。

高大英俊的男人在眉宇下落下陰影，體面的笑容滿面掩飾惡意。而少女明顯還是高中生，宛若名貴綢緞的長發分散在肩頭，嘴角微微上揚攝魂奪魄。

他們有顯而易見的年齡差，就算不夠大，但是肩并肩一高一低，陡然想不起來要反駁他們虛假的父女關系。

是高木和女富江。

電線把藍天分割成方正的色塊，路面被陽光炙烤發燙。他們與你們的距離正在逐步縮短，直至站定，保持在一個适合談話的距離。

“真是令人傷心。需要研究富江的話，怎麼能不找我呢？”高木一開口的話題直擊中心。

可惜沒有人理會他。你是不清楚不知道怎麼回應。女富江則跑到了你身邊的另一側，習慣性地挽上了你的手臂，問你，“怎麼樣，有想我嗎？我的高中校服有好好保管吧？”

女富江的身上換成了另一條價格不菲的連衣裙，想想也是，過了幾天不可能還是你借給她的那條裙子。

你在意的是，她把原本作為發帶的紅色緞面絲帶系在了細弱雪白的手腕上，長長的絲帶尾端在空中飛揚。少女若有若無的芬芳圍繞在你身邊，微涼的手指環在手臂上，你正準備開口。

在那之前，川上富江一下子用力，把你整個人都扯了過去，“不認識。早就扔掉了。”

“不許和她說話！”他在命令完你之後轉頭，你被扯到他的身後，他繼續對女富江惡語相向，“不要擅自貼上來，她不認識你這樣的女人，也不感興趣。”

女富江抱起雙臂，“你為什麼不讓她自己說？該不會是怕她更喜歡我吧？”

“她隻是不好開口拒絕别人。什麼衣服你再去買不就好了？”

“哼……可是我就想要我原來的。”

“你分明就是恬不知恥、水性楊花、見異思遷、打蛇上棍、胸大無腦、沒皮沒臉。”川上富江一口氣不斷地說完。

“你不也是？”

可能是因為他們都叫川上富江，他們對話時完全略過了稱謂和自我介紹，明晃晃的針鋒相對。

就算想過他們會有一天相遇，你也沒想到他們會對彼此有這麼大的挑剔怒氣，也沒想到他們對高木口中的研究會視若無睹。

你隻好從另一邊接過話題，語氣猶豫不決，“高木先生……你所說的關于富江的研究是什麼？”

““住嘴！””

沒想到兩個川上富江異口同聲阻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