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黑炁走出來的“鄧有福”此時簡直是妖氣沖天,且已經顯現出蛇類的特征,不光有爬行類的豎瞳和尖銳的牙,舌頭也變成了蛇信,即便不管那陰寒的黑炁,看着也十分邪性呢。
你心裡這麼想着,面上則還算恭敬的與柳仙打了招呼。
“晚輩孫桃,見過柳大爺。”
“鄧有福”點點頭,似是對你有點興趣,并沒有着急動手,“還不把你家的那毛團叫出來?怎麼,是覺得自己就能對付我?”
“晚輩自不敢托大,隻是今日胡仙姑還在休憩,不敢叨唠,隻好請柳大爺原諒則個。”
“呵!也罷,左右我都會給你這毛孩留一條命。”
這位看起來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雖然今日請不來胡仙姑,但晚輩也不會讓前輩空走這一遭。實不相瞞,胡仙姑是晚輩請來幫忙看顧家中父母的,真正供的其實是另一位。”
“鄧有福”的蛇信舔舔嘴角,“這可稀奇,快叫出來見見。”
“那便請前輩不吝賜教了。”
言罷,你的周身溢出大量七彩絢爛的炁,這些炁迅速将你整個人包裹起來,不僅在你的臉上繪上大聖的面孔,最後還凝實定型成了你的金甲戰袍,鳳翅紫金冠,踏雲鞋。
直接一步到位,神格武裝。
不等他人反應,已經化身成齊天大聖的你已經從耳朵取出如意金箍棒,耍了個棒花,一雙金瞳熠熠發光,直直鎖定了眼前的敵人。
“我乃齊天大聖孫悟空,這就讓你這妖怪瞧瞧你爺爺的手段!看棒!”
“鄧有福”:……?
張楚張看着場上忽然變成神仙打架,也冒出了問号。
這童年偶像怎麼還親自下場了?
徐四瞧着他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這下明白了?你說為什麼有人叫桃妹兒‘猴姐’?”
“明是明白了,可這……這世上還真有神仙啊?”隻要徐四點一個頭,張楚岚的世界觀就敢當場爆炸。
“這是桃妹兒壓箱底的神格面具,巫優的手段,說是請神不如說是演神,所以世上到底有沒有神仙還不好說。如今會的人估計也就一隻手的數了,你要是想知道更多,我這發份資料給你看看。”
徐四有點感慨地看着場上大戰的一猴一蛇,見局勢從勢均力敵逐漸轉變成一邊倒,也就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自己低聲嘀咕起别的事。
張楚岚離的近也就聽的清,徐四是在嘀咕:“要不是她隻信這一個,那場面還要再熱鬧幾分,我還挺想看看桃妹兒演哪吒是什麼樣的呢。”
張楚岚:……不是,哥,你真當這是在看戲啊!
此時此刻周圍觀衆如何想,已然不在你考慮的範圍内。
要如何才能以凡人之軀演出神明的風采?
演啊。
演到他人信。
“卧槽,真是齊天大聖啊!”
“是猴哥啊!”
演啊。
演到自己信。
“我乃齊天大聖孫悟空!”
演啊……
拼上這身家性命去演個痛快。
演到忘卻人身,自己便是吸收天地日月精華?脫胎于靈石的石猴,天生便有神力?,目運金光?。
演到忘卻過往,自己便是上靈台方寸山拜師學得七十二變等仙訣,下幽冥地府怒銷生死簿,乃至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眼前這隻小小蛇妖縱然有點手段,又何懼?
毒牙咬不穿你的金甲戰袍,更破不了你的金剛不壞之身?。
遇毒霧迷眼,隻消騰雲駕霧高高躲避再驅風将其吹散開。
隻待到他手段耗盡,一身蛇皮再硬也比不過龍鱗,若是沒了興趣,屆時一棍打死便是!
“我認輸!”在“鄧有福”喊出這句話的瞬間,再落下兩寸就可能将他打的腦漿迸裂的金箍棒停住了。
身上金铠和面具化為流光溢彩的炁回到你的向内,金箍棒也變回原來的模樣纏回你的手腕,身上那股天不怕地不怕好勇鬥狠的勁也煙消雲散。
“前輩,承讓了。”
“咳咳咳!嘿嘿,承讓……”自己捂着受傷部位起身的“鄧有福”自嘲笑了兩聲,猩紅的蛇目死死的盯着你,很是滲人,“沒想到我竟然真栽倒在個小毛孩手上。”
“哪裡的話,前輩是敗在大聖手下。”
“哼!好小子,孫桃是吧,我記住你了。”這一副很記仇的樣子,倒讓你笑了一下,“笑什麼!”
“不勞煩前輩記挂,日後有空,晚輩定當去帶禮去拜會前輩,以謝今日賜教。”
“好!那我可等着!”
言罷,鄧有福的身子劇烈的抖動了一下,黑炁徹底消散,隻見他雙眼一翻,竟是要直直栽倒下去,你一個健步上前勉強算是扶住。
等醫護人員把鄧有福帶走,而剛剛在大衆面前以凡人之軀演繹神明之姿的你,無視了那些紮人的視線淡然地往場外走。
還得趕場子呢。
“桃妹兒!桃妹兒!你還好吧!”徐四趕上來關切的問道。
“我好着呢。”
(biubiubiu——!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你從腰包裡拿出手機,來電的赫然是自家紫霞。
你:……好吧,一瞬間好像就感覺不太好了。
徐四湊過來看了眼,“哦哦,你家裡那位來查崗了?這點子踩的可真準啊。”
是啊,明明事先都把要來的咒靈安置好了,結果依舊這麼準,你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又從五條悟那學了什麼咒文,或又捉到什麼能力奇葩的咒靈。
夏油傑對在你身上裝定位這事一直很執着,戒指都要被他改成咒具了。
“既然你沒事,哥哥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夫妻說話了。回見。”
“嗯。”
你又往沒人的方向走了幾步,才接起電話,“小傑……”
【我已經到機場了,兩小時後的飛機,你那裡現在怎麼樣?】
你噎住了,這話聽着和“敵方還有兩小時到達戰場”也沒什麼兩樣。
倒也不用這麼擔心吧?
不過這也隻能想想,又不能直接讓他别過來。
“沒什麼事,剛才用了神格武裝,一時有點演上頭了。”你想了想,補充道,“羅天大醮至少還要三天才結束,你來的話先在山下找地方住下吧,好了我下山找你,咱們一起回家。”
【我偷偷上來。】
“别啊,現在這邊約等于高專的交流會,好幾位老前輩坐陣,非異人不能進來,你上來我就要被領導談話了。”
這次可還有圍剿全性的事呢。
電話那頭嘀嘀咕咕,你又哄了哄,結果對面還是沒入放棄這個計劃。
“真是的,怎麼忽然這麼擔心我啊,我又不是紙糊的,比起擔心我,還是擔心擔心犯在我手裡的那幾個吧。”
【……】
“你說啥?大聲點。”
【硝子說……】
“說啥?”
對面似乎又做了幾個深呼吸,以此努力保持住自己的理智。
【說……從體檢報告看,你可能懷孕了。】
你:……啥?
你得承認,在聽到夏油傑這麼說的一瞬間你心慌了。
你們倆再怎麼說都結婚有三年了,哪怕平時你還是兩頭跑,可是兩人是可以合法瑟瑟的,之後避孕避的也不是特别走心,各方面來看這事的可能性還挺高的。
甚至可以說到現在才中一次,聽上去更不合理。
“等等我找王道長讓他算一下,不放心的話,我們玄學科學兩手抓,埋完他我再找時間下山去挂個婦科。”
夏油傑:……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