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前半輩子過得和我差不多和平安詳,在橫濱這種地方都沒見識過啥屍體。
也算是幸運了。
關鍵時候還得是看我們00後啊。我沉着地撥通了橫濱警察局的電話快捷鍵,通知他們快點過來處理。
也不知道人死了多久,屍體還熱不熱乎。希望我們不是和兇手先後腳,更希望兇手可别躲在屋子裡。我被自己的腦補吓得一個哆嗦。
按理來說我們應該幫警方保護一下現場的,但奈何我和白鳥先生兩個實在廢物又業餘,看都不敢看,怕又怕得要死,隻好電話呼叫太宰治。
“小,小林小姐,你說兇手會不會突然回來啊?”
不會,白鳥先生你别抖了,不要自己吓自己,更不要吓我!
“小林小姐,你剛剛看沒看着啊,吓死我了,那黑池的眼睛鼓的老大了,血流了一攤!我雖然是因為他拖欠我們弟兄們工資的事情而怨恨,但他死了我是真吓了一大跳啊。哎呀……”
啊啊啊啊啊啊!閉嘴啊白鳥先生!你四五十歲的人了不要吓唬小孩啊!我也害怕啊!
我感覺自己都已經要被這雙重折磨弄得靈魂出竅,直接原地cos一個呐喊了。
管他江戶川亂步、江戶川柯南,還是江戶川治,趕緊來個人救救我吧!
明明隻是兩層電梯的工夫,為什麼感覺如此漫長?一想到有具屍體和我隻隔了一堵牆,我就雞皮疙瘩掉一地。
“小林醬被吓傻了嗎?”太宰治的聲音終于傳來了。
我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睜開了眼睛,眼淚汪汪。
“好可憐哦——”太宰治輕笑着說,“不要怕啦,冤有頭債有主,它要找也是找上兇手,像小林醬這樣一身正氣的女法官不用害怕的。”
完了……我怎麼想到包拯了。
“好了好了,先讓我們進去看看情況吧。”太宰治說着,從他的四次元口袋裡變出了幾副鞋套手套。
“你從哪裡變出來的這玩意?不對,等等,警察還沒進來呢,我們不能破壞現場!”
我本來都已經接過太宰治給的手套了,又連忙拉住了他。
“嗐——指望橫濱的廢物警察還不如指望我,反正他們之後也是要找上亂步先生的。有什麼差别嘛。再說了,我對于這些犯罪手段很熟悉的啦,小林醬難得還不放心我嗎?”
“至于手套——”
太宰治穿戴好裝備朝我wink了一下,“萬一有必須進中也家什麼的迫不得已情況呢?你看這不就用上了嗎,未雨綢缪啦未雨綢缪~”
我還是沒敢進門,站在門口和白鳥先生一左一右cos門神。
橫濱警方來得說不上快,但也不算太慢。至少比隔壁的柯學劇場要靠譜上那麼一點點。
盡管在這段時間裡,太宰治已經把這間辦公室翻了個底朝天。
我們甚至被迫知道了黑池社長和他的女秘書之間有一腿。
(而且是男下女上的四愛文學,我一代入資料裡描述的那張肥頭大耳的油膩臉就想吐。)
令我好笑又心酸的是,橫濱警方知道我們武裝偵探社的社員進去過現場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質疑而是舒了口氣。
是的,到場的幾位警官都舒了口氣。最誇張的是痕檢的那位,直接把工具箱鎖回去了。
……我還能說什麼呢?
感謝我們的前輩們留下的良好風評。
也不知道我們偵探社的五星好評今天還能不能在我倆(重點太宰治)手裡保持。
我看是挺懸。
“那麼,這位偵探社的太宰先生,您有什麼發現嗎?”
負責做筆錄的那位警官格外配合捧場地給出太宰治表演的舞台,甚至還虔誠地給他在筆錄本上單獨開了一頁新的。
我看着他聚精會神,眼睛都不帶眨的準備好做筆記,旁邊的警官更是如臨大敵地拿出了錄音筆。
不是,你們橫濱警方怎麼搞得跟我考前老師劃重點一樣?
……哦,我好像猜到為什麼他們幾個會這麼奇葩了。
“咳咳——”
太宰治已經丢掉了做賊用的手套和鞋套,恢複了那副人模狗樣的狀态,還格外做作地戴上了一副無框眼鏡。
造型和安吾的好像。
“是的沒錯,我已經知道了兇手的真面目。這麼簡單的案子都不需要勞煩我們的偵探社瑰寶亂步先生出馬,連我這個區區新人都顯而易見。”
我雙手插兜看着他的表演,甚至還想嚼個口香糖。
隻見他幅度極大的一個轉身,風衣呼呼甩起,伸出一隻手指向了白鳥先生的方向。
“真相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