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姐才是最努力的那個,最後什麼鍋都是她背了,真替她不值得。而且她能有幾個粉絲啊,還不興路人反駁了。
窩在酒店也沒事幹,兩人幹脆去附近轉了轉。
下樓的時候,很巧和李然一部電梯。經過幾天的合作,李然在江遙面前放松了不少,等戲的空檔偶爾也能搭上幾句話。看到他倆站在電梯門口,連忙伸手幫忙按着開門鍵,微笑着點頭問好。
小魚對他還挺有好感,一點沒有背後有人的傲慢。
電梯在一樓停下,李然匆匆點頭離開,越走越快,最後甚至小跑起來,看起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雖然附近的居民知道有劇組來拍戲,但目前留在鎮上的,以老人小孩為主,他們對娛樂圈的新聞并沒有年輕人那麼關注。江遙一身運動衫,壓低了帽檐,走在街道上,反倒比全副武裝來得低調不少。
兩人沒有什麼特定目标,在小巷裡四處閑晃。不同于外面很多小鎮如出一轍商業化明顯的紀念品,這裡有很多原始的手作藝人。
江遙正蹲在一個老婆婆的工作台前,看她戴着眼鏡,認真雕琢着手上的木雕。櫃台裡擺滿了憨态可掬、形态不一的擺件。
門簾碰撞,一個戴着墨鏡口罩的女人走了進來,此時正站在櫃台旁,看起來和這偏僻的小鎮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哪個大明星,看來和你品味差不多。”小魚悄悄和她咬耳朵,這氣場小藝人還真沒有。
突然,女人不經意往角落裡投來一眼,雖然戴着墨鏡看不清表情,小魚還是自覺收起好奇心,和江遙一起走出了門。十有八九是同行,被人當成變态就不好了。
女人在櫃台前端詳了幾秒,手指一點,随手包下幾個,跟着從店裡走了出來,效率非常之快。
在女人目不斜視從他們身旁走過的時候,江遙突然想起了她是誰。而她身後,不遠不近綴着的人,剛剛還和他們打過照面。
小魚瞪大眼睛,腦海裡八卦雷達瘋狂響動,卻隻是呆呆地看着那兩人一前一後走向一旁停着的一輛黑色轎車,司機走到一側為女人打開車門,三人揚長而去。
小魚也終于反應了過來,拉着江遙的胳膊直晃:“等等,那不是孟棠嗎?和李然?什麼情況?”
江遙愛莫能助,朝她攤攤手,卻覺得那司機非常眼熟,好像就是上次送她回家那人。她上的難道是孟棠的車?
小魚卻還在糾結:“孟棠不是和程緒一對嗎?我嗑的CP難道又是假的?”
江遙給她提供一種思路:“也許是……各玩各的?”
看小魚表情,就知道并不認同她的答案。雖然這種事兒太常見了,但放到程緒身上,就算是猜測也覺得有點冒犯。果然,隻聽她在一旁嘟囔:“都嘗過這種極品了,别的男人還能有什麼看頭。”
第二天要拍的,是江遙和方琦的對手戲。
江遙洗漱過後,靠在床頭研究起明天要拍的劇情。台詞不多,主要打的還是一個心理戰。
她提前半小時到片場,方琦也已經在一旁候場。雖然同在一個經紀公司好幾年,其實此前兩人并沒有正經演過對手戲。
方琦飾演的謝可欣,被楚彤回來氣沖沖一頓指責,得知楚雲和阿木隻是正常同學關系。她内心升騰起隐秘的歡喜,第二天,偷偷将一封情書塞進了阿木的課桌裡。不巧,剛好被有事折返的楚雲抓了個正着。
楚雲一把捏住謝可欣往阿木抽屜裡塞東西的手臂,玩味道:“好啊,我就說無緣無故為什麼給我潑髒水,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謝可欣起初還戴着柔弱的面具裝無辜,看楚雲不依不饒,幹脆也懶得裝了,甩開她的胳膊,冷笑道:“有本事去跟你姐告狀啊,看她是信我還是信你。”
楚雲愣着沒有吭聲,方琦一把推開她,留下一句憐憫味十足的:“真可悲。”
片場一片寂靜,江遙還恍惚地站在那兒,任麻痹的感覺一層層爬上她的軀體。
如果說反派是方琦的舒适區,從疾言厲色到心如死灰,江遙同樣駕馭得遊刃有餘。
劉聰透過監視器,看江遙在反差極大的兩種情緒間切換自如。
如果說她含嬌帶叱時是帶刺的玫瑰,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攀折、據為己有。那她心如死灰的表情,卻有種極緻淩虐的美感,仿佛最美麗的花,在廢墟之上顫顫巍巍地綻放,美得格外動人。
他的目光一深。